我当邮递员的那些年,目睹的黑道悲怆故事。(九)
晚上七点,栋薪村村部接到了一个电话,在村部值班的安保员刘伟,一路上骂骂咧咧的来到葛虎家,说乡里有电话找。
葛虎一开始爬在炕上还不愿意动弹,被他爹当时就拿着“老头乐”照脑袋来了一下:“快他吗去!没准是你姐打来的电话!”
葛虎在外面野,在老子面前可是一点脾气没有,别看曾经有过一次把老子扔进雪堆里的壮举,那也是在其母的唆使下,才干出来的虎事儿。
老子一发话,他穿鞋就跑去了村部。
等接完电话,葛虎就不一样了。
整个人炸炸着膀子,眼睛瞪的溜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吓得一旁的刘伟一边往门外退,一边颤声说:“虎哥!我也没说啥呀!”
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的投在大地上。
一辆牛车当天晚上就从栋薪村赶去了栗江乡……
事后我其实有点后悔,因为我完全没有必要在电话里,把光头要对葛虎大姐下手的事情告诉葛虎,我只需要告诉葛虎,光头找了人要在明天晚上报复葛波就足够了。
这样最起码,坐在牛车上的五六个年轻人,不用因为赶夜路,而公益的喂了一路蚊子……
第二天,杜博再不值班可就真说不过去了,我在卫生院门口等到下班出来的冯雨柔。
她很诧异的看着我,明亮的眼睛就像夜空中忽闪忽闪的星星。
我别有“用心”的说想陪她走走。
然后就看见她的脸蛋瞬间就红了……
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有些唐突,那个年代不像现在。
良家小姑娘,跟小伙子拉个手,都恨不得找个人际绝迹的地方。
在她们眼里,拉拉手和跟着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散步,二者之间区别不大。
冯雨柔的脸夹越来越红,最后终于是羞赧的拒绝了我:“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其实我所说的别有用心,也不是我有什么歪歪心思,我只是想告诉冯雨柔,今晚最好不要来医院上班。
冯雨柔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今晚真的会有一个重度烧伤的患者来医院治疗吗?”
我煞有其事的说:“当然了,邮递员先生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呢。”
冯雨柔被我逗的噗嗤一笑,说道:“那我又要感谢邮递员先生了,我这就回去跟护士长请假。”
看着冯雨柔离去的身影,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其实哪有什么重度烧伤的患者?就算有,难道他会不直接来医院,非要等到晚上才来吗?
我只是担心晚上葛虎他们动静闹得太大,会无意中伤害到冯雨柔而已。
我心情不错,一边朝邮局走,还一遍自我调侃:“哎~邮递员先生骗人也是一流滴~”
就在我走向邮局的同时,栗江乡冷面铺门口,停了一辆牛车。
五个年轻人围坐在冷面铺的一间隔断里,神秘兮兮的拉着木制拉门。
隔断里是一间炕桌,冷面没上来,五个人就扑开坐垫,在上面打起了扑克。
这五个人,赫然便是葛虎、张家兄弟、还有两个年龄相对他们,小了几岁的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