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战”前的焦虑

窗外，防灾警报震耳欲聋，这是2017年5月12日上午10:00，而且一直持续……2008年5月12日，下午，不同的号声叫醒了午睡的我，一切都是按部就班，集合，出操，训练。不同的是，家住四川的十五连指导员惴惴不安地跑过来跟我说，四川地震了，家里联系不上。此时，我知道，地震了。正常训练进行中，只是从不同途径了解到，此次地震震级很大，四川的很多战友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家里联系不上，情况不了解，焦急万分，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4：30，集合，收操。回到连队第一件事就是看电视新闻，7.8级（后来确定为8级），我为止一振，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了。4：50，集合，体能训练。我习惯性走到队伍前讲话。“同志们，四川发生地震了，家在四川的战士，不要着急，抓紧时间去小卖部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可能要救灾去了，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为什么这么讲，我当时也不知道）5：30，营长召集我们，嘱咐：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发。6：00，开饭，这顿饭吃的很不舒服，一种焦虑的感觉在全身散布，耳边都是地震的信息。晚上，大家什么也没做，就组织战士们在一起看电视直播，了解地震灾区情况。大概8:00左右，营部通知开紧急会议。我知道，该我们……连队紧急集合的哨音响起，这是我第一次吹响“实战”的哨音。15秒，不错，轻装的最快速度。“各排、各班立即收拢人员，按战备基数准备物资器材。驾驶员检查车辆、油料，确保命令一到，立即能走。各项工作务必于晚10：00点前完成。立即行动。”这是我历次动员部署最简洁的一次。连务会，连长安排部署各项工作，确定留守人员，我再次进行动员。10：00，我和连长一起，开始检查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并且那么的整齐。战士们，见面就问：指导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只能回答三个字：听命令。夜渐渐深了，战士们跟我一样，都没有睡着，有的偷偷溜到我房间隔壁的俱乐部看新闻，我知道，他们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也就由他们去吧！5月13日熟悉的起床号响了，我们还是没有出发。吃饭，训练，照常进行，可是大家都已经没心思了，只有一个想法：出发，直奔灾区……上午，营里又召开了党委会，进行了安排部署，主要是安排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回到连队，留守的三个战士走过来，含着眼泪跟我说，指导员，我们也想去……很多战士都在写请战书，我已经拿到好多封……下午3：00，终于接到装车的通知，战士们只用了不到半小时，一切物资器材全部装车完毕。战士们背着背囊，坐等……晚饭在急切的盼望中吃完，很快……大概晚上7：00，接到通知，人员准备乘飞机前往，物资器材车辆随后运往前方。半个小时，战士们汗流浃背地把车上物资调整好。我也再次跟连长商量人员安排，这个时候最难做决定，很多战士都要求第一时间出发，安排跟车前往都不愿意。快要吹熄灯号了，又接到命令，还是要乘车前往，但是还是等待……战士们一会儿就来问，什么时候出发，我知道他们急，我只能跟他们说，我们是标兵连队，硬仗我们肯定要打的……这一夜，我们都是背着背囊睡觉的，确切地说，我们都没有睡……5月14日，一早，紧紧集合的哨音我再次吹响。“同志们，上级命令我们开赴四川灾区。我就一个要求：我们去72名同志，回来还是72名。立即乘车，按序列编入营行进纵队，出发……”103天的灾区生活，就这样开始了……2017年5月12日上午11:35窗外的防灾警报也停了，我的思绪也从千里之外的彩云之南回到美丽的西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