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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呼啸山庄》摘记

2022-08-01  本文已影响0人  猫喵儿

  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

  人的友爱和同情往往只是作为情绪来到,而相反的事实则是伸手便可触及。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我用的是第一人称的叙述,福贵的讲述里不需要别人的看法,只需要他自己的感受,所以他讲述的是生活。如果用第三人称来叙述,如果有了旁人的看法,那么福贵在读者的眼中就会是一个苦难中的幸存者。

  谁创造了故事和神奇?我想应该是时间创造的。我相信是时间创造了诞生和死亡,创造了幸福和痛苦,创造了平静和动荡,创造了记忆和感受,创造了理解和想象,最后创造了故事和神奇。

  时间不仅仅创造了故事和情节的神奇,同时也创造了句子和细节的神奇。

  也许这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命运。写作和人生其实一模一样,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迷路者,我们都是按照自己认定的道路寻找方向,也许我们是对的,也许我们错了。或者有时候对了,有时候错了。

  生活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感受,不属于任何别人的看法。

  那一年的整个夏天,我如同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知了和阳光充斥的农村。

  我曾经遇到一个哭泣的老人,他鼻青脸肿地坐在田埂上,满腹的悲哀使他变得十分激动,看到我走来他仰起脸哭声更为响亮。

  老人黝黑的脸在阳光里笑得十分生动,脸上的皱纹欢乐地游动着,里面镶满了泥土,就如布满田间的小道。

  爹说完后又长叹一声。听完他的话,我眼睛里酸溜溜的,我知道他不会和我拼命了,可他说的话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割我的脖子,脑袋掉不下来,倒是疼得死去活来。

  这位四十年前的浪子,如今赤裸着胸膛坐在青草上,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照射下来,照在他眯缝的眼睛上。他腿上沾满了泥巴,刮光了的脑袋上稀稀疏疏地钻出来些许白发,胸前的皮肤皱成一条一条,汗水在那里起伏着流下来。

  家珍穿着水红的旗袍,手挽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裹,漂漂亮亮地回来了。路两旁的油菜花开得金黄金黄,蜜蜂嗡嗡叫着飞来飞去。家珍走到我家茅屋门口,没有一下子走进去,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我娘。

  我也不想要什么福分,只求每年都能给你做一双新鞋。

  嘴上说说的事让人不敢全信,不信又不敢,要不这日子过下去谁也没信心了。

  我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的小路,听不到我儿子赤脚跑来的声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满了盐。

  他有些感激地看着我,仿佛是我正在为他做些什么,他因为自己的身世受到别人重视,显示出了喜悦之情。

  我们这辈子也算经历了不少事,人也该熟了,就跟梨那样熟透了该从树上掉下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老了也是人,是人就得干净一些。

  那个时候下午即将过去了,在田里干活的人开始三三两两走上田埂,太阳挂在西边的天空上,不再那么耀眼,变成了通红一轮,涂在一片红光闪闪的云层上。

  四周的人离开后的田野,呈现了舒展的姿态,看上去是那么的广阔,无边无际,在夕阳之中如同水一样泛出片片光芒。

  做人还是平常点好,争这个争那个,争来争去,赔了自己的命。

  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

  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活着》余华  作品  作家出版社

  骄傲的人给自己招来悲哀。

  你要学着磨平这些执拗的纹路,坦率地谈起你的眼皮来,把恶魔变成可以信赖的天使?什么也不要猜疑,对不一定是仇敌的人永远要当作朋友。不要像恶狗的样子,好像知道被踢是理所应当的,可又因为吃了苦头,就又恨全世界,以及那踢它的人。

  只要有了好心,就会使你有张好看的脸。

  那张脸看上去很有才智,从前低贱的痕迹毫无影子了。在那凹下的眉毛和那充满了黑黑的火焰的眼睛里还潜伏着一种半开化的野性,但是已经被理性克制住了。他的举止庄重,不带一点粗野,然而严峻有余,文雅不足。

  她在我前面蹦着,就像个小猎狗,后面披散着金黄色的卷发,放光的脸儿像朵盛开的野玫瑰那样温柔和纯洁,眼睛散发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光辉。真是个幸福的小东西。

——《呼啸山庄》【英】艾米莉·勃朗特  著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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