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5

        伍

    三人闲聊一阵，洛天依仍是那副拘谨的样子，倒是战音，许久不曾如此开怀过了。

    又过了片刻，言和起身正待请辞，廿停到她的肩头，欲随她离开，却被言和抬手挥开了去，“廿，多陪陪战音，不要任性妄为。”

    末了转头向战音，略弯了腰恭敬道：“言和就此辞别，主上也请不要任性误事。”

    “我才不要那只破鸟”战音嘟囔一声，站起来，“阿和，你走之前都不来看我了吗？”

    言和含笑回道：“大抵如此。”

    战音不满地弯着嘴角：“走吧走吧，都走了留我一个才好。”

    知是玩笑话，言和轻笑一声，却没再接话，领洛天依离开此间。

    和来时的路一样，言和走在前面，洛天依落后几步，她瞧着言和的背影，几番欲上前牵住那片衣角，却又怯弱地缩回了手。这路怎么看都容不下两个人并排着走。

    “……言和”洛天依在后面喊了声。

    言和稍稍驻足，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刚刚不是有意一直看你，只是拜托战音的事有了着落，才来得及细细看了你的模样。”洛天依又看看她长长的发，依旧泛着银色的光，却不显得冷冽，“我总觉得以前见过你。”

    “……是吗？”言和柔和的声音如同步伐一般不急不缓，转身便隐入了前方稀疏的竹林。

    洛天依疾走了几步，追上她，总觉得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未免有讨好之意，但她又不是那种心中爱藏事的人，思虑之下，她便又开口，“我记得是曾在阿绫书桌上看见过你的画像……真的，很像，我记性很好的。”

    “阿绫？何人？”言和一句话就把洛天依的话头给截回去了。

    “……就是我们受伤最重的那个女孩，褐发的。”

    洛天依猜不准她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提起这件事似乎异常多余，但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晨境与夜境相距甚远，交集少之又少，而阿绫与她从小玩到大，怎就未曾听说过阿绫认识这么遥远的一个人？不是阿绫的画像，难不成还是龙牙的？

    余路言和索性默然到底，绕进玄楼，方搭腔道，“启程之日视尔等伤势而定，晨山东方峰顶处养伤最佳。”

    说罢回头瞧向洛天依，似是等待她的答复。

    “好的，有劳了。”洛天依垂着头，语气里满是懊恼和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