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过去写的东西

我在写很烂的诗、很烂的文章，烂到写完几天过后自己都看不下去。

好的文章、诗歌在于若干时间之后，再次阅读，能入情入境，次之感同身受，再次之，朗朗上口，一份感触。

如我等俗人所写，虽无人拜读，却视为珍品，是啊，心血所书，与心脉相连，为己一身之物，岂容糟践。

当时所书，为当时之心情，之物，之境，虽有回味，却再难高度体会。

只言片字是对过去点点故事与心情的细腻描写，甚至是满载欣喜拼凑出的惊人之句。虽然几天后再看弱智不堪，但若干年之后，其成章、成书，如小山般堆在眼前却是心骄之物。

很多年后，我白发苍苍，颤颤巍巍坐于桌前，翻阅当年之纸张，发黄与碳化痕迹在它的每一页上留下风尘痕迹，像我这般，脸上挂满沧桑，眼神里流露出的光芒无法行于纸上。

我躺在病榻上，感念那个属于纸张的末班车的时代，感念那时遇到的足以影响我一声的人，感念那时听到的每一首歌。

我的心脏慢慢停止了跳动，那时我还能听到一些声音，哀乐成了我的告别伴奏，好像并没有如别人家的哭喊声，我好像没有结婚吧，多年未见的人开始出现在我的窗前，隔着惨白的被单，依稀还能分清他们的声音，他们有许多大概也不情愿来吧。

我走过一条长满彼岸花的路，名为奈何的桥头排起了长队，一黑一白的两兄弟让桥头打汤的老婆婆动作麻利些。

突然一道光闪在我的面前，光中的人影若隐若现，他让我随他一道去天国，原来我走错了地方。

我从地下飘出，看到他们在烧我的白纸黑字，我慌忙去扑灭北风中呼啸的火苗，却又触摸不到。恍惚间，我看到杂乱的句子里夹杂着几行娟秀的文字。

那黑烟到达的地方该是我也要去的地方吧，从此为牧者，放羊，写信！关于你，关于琐事，关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