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烟鬼
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一分钱的牛排
第十四章 老烟鬼
几个专案组成员听到刘法医这个消息，立刻来了精神，全部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刘法医。
刘法医顿了顿，说：“尸检做到这种程度，我不找到点线索，真没脸见张队和大家。我不相信什么意念大师的传说，没有指纹总有些其他什么东西吧。我把尸体从内到外翻了三四遍，衣物也是仔细检查。结果我发现死者身上有一些看似普通又奇怪的东西——香烟遗留物。”
“什么？这不是什么怪事吧，死者不是本来就自己抽烟吗？”何奇华这次最先发问。
刘法医接着说：“问得好。所以我才说看似普通但是又奇怪呀。我先跟大家解释一个概念，小何可能是已经知道了。大家听说过二手烟，但是应该很少有人听说过三手烟吧。”
“三手烟？”除了何奇华，其他人都对这个概念很陌生。
刘法医继续解释：“三手烟（Third-hand smoke，THS）的概念首次被提及，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吸烟后残留在衣服、墙壁、地毯、家具甚至头发和皮肤等物体表面和灰尘中的烟雾污染物质，以及与环境中氧化物等其他物质反应生成的新污染物质，会像二手烟（SHS）一样，对不吸烟人群的健康造成巨大影响。
三手烟来源于二手烟，但又与二手烟不同。也就是说，室内抽烟，哪怕事后开窗通风将二手烟“烟消云散”，但其实身体及室内物体表面还存在着大量的残留物，而这些有害残留物的存留时间长到数天甚至更久，并会通过呼吸道吸入、消化道吸收和皮肤接触等途径，影响进入室内或者接触吸烟者的人群。
研究人员在实验室内对三手烟雾暴露后的物体表面残留进行分析，结果发现物体表面残留的尼古丁，会与室内常见的空气污染物发生化学反应，形成具有致癌性的烟草特异性亚硝胺，以及携带有害化学物质的超细颗粒。
而我在死者的衣物、皮肤、创伤面甚至是被捏碎的心脏上面都找到了大量的亚硝胺，正是三手烟的主要遗留物。衣物上和皮肤上遗留这些物质可能与死者生前有吸烟史有关，但是碎裂的心脏中大量残留就不合理了。除此之外，我还去再次检查了上一期案件的死者尸体，头骨上也有大量的亚硝胺残留。
这个信息直接说明凶手有抽烟的习惯，而且在行凶的时候正在抽烟。这个信息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线索导向，但是也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犯罪特征。”
所有人呆住了，这个信息很重要，但是确实无法导向任何线索。此时，张浩严最先反应过来，说：“小华，给仝淼发消息，问他王毅是否有吸烟史。”
“好的。但是张队，不是说这次的凶手不是王毅吗？”何奇华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张浩严说：“虽然昨晚的案件应该不是王毅所为，但是他与凶手的关系我们还不知道，很可能存在某种深层联系。”
仝淼很快回复了消息，王毅过去并不抽烟，那次事件后开始抽烟，烟龄也有2年了，据说烟瘾并不是很大。
办公室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刘法医的尸检报告讲完了，提供了重要信息，但是侦破方向却依然是空白。也不能说是空白，还是有一个确定的方向——抓捕王毅。但是，几个人都觉得哪里漏了些信息，却又没办法想到什么线索。
张浩严再次开口了，说；“小华，你说说看。你好像对三手烟什么的有了解。”
何奇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个就是平时没事爱看一些科普文章，加上从小我讨厌我爸抽烟，一直对吸二手烟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就经常会看一些这方面的研究论文。但是，对于案子来说，我也没想到什么线索。难不成这个凶手有喜欢对着自己手中的人质吐烟圈的怪癖？”
“有没有什么怪癖不好说，但是他这种应该是老烟民吧。”
何奇华回答：“是的，张队。吸烟主要是刺激神经，以达到精神上带来的愉悦感。也许这个凶手对烟草和杀人都有种执着。对了，我调取一下案发现场附近的所有商店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浩严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话，“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再继续调查。小华明天主要查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柳青聪配合一下，大华和冬冬继续盯追捕情况。”
众人熬了大半宿，体力早已经跟不上了，全靠精神力在苦苦支撑。张浩严说完，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何奇华一起来就坐在电脑前调取监控录像。由于案发现场为棚户区，一般很少有监控摄像头。何奇华就要不断地扩大范围，柳青聪起来看的时候，他已经将附近3km范围内近3天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柳青聪说：“你还挺快，我以为你要去集控中心呢。”
何奇华回答说：“案情紧急，集控中心的信息也有限，只有些大路口的监控。我直接黑进去了那些私人摄像头，别说什么内容都有，嘿嘿！”
“闷骚理工男”，柳青聪白了何奇华一眼，“除了无聊的东西，你有没有发现一些有用的啊？”
“呃…暂时还没有，等我多看几遍。”
柳青聪很是无语，这些男人们真是无聊啊。
两个人就这么看了两天的监控录像，看了一整天后何奇华真的看不下去了，原来有些涉及个人隐私的画面他都不想看了。但是柳青聪却似乎越看越有趣，一遍一遍地循环。而追捕行动那边，没有丝毫进展，大致可以判断王毅并没有逃出启明市，只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何奇华正在打瞌睡，突然“啪”的一声把他惊醒了。他立刻坐直身体，问：“怎么啦？”
柳青聪也不解释，就急急忙忙拉着他去找张浩严。
等到大家都到齐了，柳青聪开口说：“张队，我请求去现场走访调查。我和小华看了两天的监控视频，我在3km的范围内共发现6个可以黑衣人，这6个人都有进出商店和小超市的经历。因此，我需要去现场调查确认。”
张浩严下令：“好，你们四个都去现场走访调查，两两一组，不要单独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