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微小说

2017-10-20  本文已影响29人  铁镜

我竟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百花深巷,灯红灯绿,摇晃朦胧里,绅士帽子和旗袍莺燕来去。我站在拐角的街旁,瞥见身边忽明忽暗的烟火和淡蓝色的柔烟挠的我耳根有些痒,涌进我鼻子的有空气里是尼古丁和胭脂的味道。

我好奇,侧首细看,身旁是一个花白相间的旗袍。她面色清白,嘴唇是玫瑰的红,她抬着手,白如葱的指夹着烟,放在嘴前,漫不经心地抽着。

不知道她在看哪,她眼神飘迷,像极了我无聊时的发呆。可能是街口的行车,也可能是过眼的路人,我猜是对面的卖烟郎,有卖她吸的万宝路。我愈加发迷,想窥伺她的容颜举动,以此来判断她是人间的哪个角色。

恰巧我也很闲。

水色的美人,少点灵气,扮容不淡,吐烟雅质的如此,也不像沾过风尘。

猜不透。她也像是在等人,但也不像是等。市街喧扰,她没有等人的张望,到似如垂钓的常态,手里的烟不过是等鱼儿咬食时的消遣。我大概清楚,这般年纪和如此扮颜,是等与她同样渴望脱闷的绅士。

我望了望自己的行头,布鞋阔裤,麻布衫洗的发黄,头上是一顶草帽,不像是那些带着黑色帽子的绅士。如此,便不想伸手相识,我翻遍身上口袋,只在兜里找到一把烟斗和一袋旱烟,我蹲下划开火柴,烟斗在我面前忽明忽暗的着了,我吐出的烟是浓的。

人也是懒的,我不知自己为何把牛仔裤换成了肥裤,T恤衫换成了麻布衣,兜里哈德门变成了烟斗,身边站的何人,又身在什么样的人间。大概是想不起来去,索性把这袋旱烟抽完,只是奇怪怎么和哈德门一个味。

不觉抽了几袋烟,一个黄包车停在我面前。胭脂旗袍也把抽了一半的烟扔了,脸上有了表情,那股淡淡的媚劲儿飘了出来。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穿着皮鞋,棕色的西装和黑色的圆帽。旗袍走上去,走路的姿势很是撩人,男人看着她笑,那笑容给我一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罗斯先生真是大忙人,最近生意不好做,您也不来捧个场。”旗袍的声音带着风尘的娇俗。

“我这不是来了嘛。”男人挽着旗袍,向后面的深巷走去。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瞬时里一股恶意涌上心头。

“呸,庸人。”

不知楼上哪里来的水,直直落在我的头顶。

睁开了眼,耳机里还放着昨晚怀旧听的《夜上海》,窗户外的阳光透过帘缝打在我的脚趾上,忽明忽暗。我看了看表,很快明白了什么,从床上跳下来,穿上牛仔裤和T恤。

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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