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没走远

“下个月就放假了，回一趟奶奶家吧。”莫歌收到父亲言简意赅的一句留言，莫歌顿了顿，自从哥哥去世之后，她一直不愿直面父亲，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每次都来接我。”莫歌将箱子递给哥哥，陈深接过，璀璨的眸子溢出宠爱，伸出手摸了摸莫歌的头，故作戏态的说：“终于可以自由了，小祖宗。”莫歌恨恨的拧了拧陈深的胳膊：“是吧？！”加快了步子穿过马路，陈深左侧嘴角上扬，不深不浅的酒窝映在脸颊上：“好了，别跑了，小心点……”说着迈开脚去追莫歌，随之而来的是汽车的急刹声……莫歌回头，陈深已倒在沥青路上，手心里的一串手链飞出，莫歌倏忽间嘶哑叫到：“哥！”血泊中的陈深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笑，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向着手链的方向伸去，莫歌颤抖的手捧起陈深的脸：“哥……你别吓我，起来吧……”声音抖得更为厉害，陈深的眼中倒影着莫歌的模样，嘴角努力上扬，薄唇吐出几个字：“生日快乐……” 那一天，6月22日，夏至，莫歌的生日，陈深的祭日。

 陈深曾说，莫歌本就不属于黑夜，因为夏至的白天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

 莫歌一颤，从记忆的阴影中落荒而逃，这才发现已是一身冷汗，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额上，眼中擒着泪，那串曾浸透了陈深心血和爱的手链，至今仍拴在莫歌手腕上。细链上坠这的几颗小星星被斑驳的月光包裹，散发出淡淡银光，莫歌纤细的手指在手链上抚了抚，触碰指间的冰凉落入心底。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眠的莫歌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打量镜中的自己：乌黑的头发落在肩上，好看的卧蚕下一片发黑，双颊的骸骨因为一夜无眠而苍白，她从柜子里翻弄了一阵，才找出一支粉底和一盒胭脂，涂了厚厚一层的粉才盖住黑眼圈，轻涂几抹胭脂，脸色也才稍微好转，从来不画妆的莫歌有些不适应，似乎一笑，妆粉就会脱落似的。

 一个长长的哈欠声后，苏璃推开了卫生间的门，睡眼惺忪的道：“起那么早，要回去了吗？”莫歌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嗯……”苏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挠了挠棕色的卷发，重又回到床上。莫歌拿过桌上的钥匙，提了箱子，轻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