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教中文是什么体验
文/鹿小妮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说着中国话?她说:“我喜欢写字。”
2018年2月12日,我所在的小城市有了一所中文学校,一个阿姨跟我说:“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想这也是种不错的体验,虽然我也不需要再美化简历找工作,可阿姨那么帮我,这时候我得讲义气。
学校安排我教孩子们拼音,他们第一次接触中文,我也是第一次去做老师,都是大姑娘上轿,大家都挺没经验。
我紧张的向高中的班长求助,学师范专业的他,虽多年没有联系却还是像当年一样热心肠的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
08年地震,我的历史老师说:“都别吵,我去看看。”然后再也没回来,只有他,在楼开始微震的时候一副大人的模样指导大家撤离到操场。
他发了长长的语音,一直在强调“兴趣”二字,我想能意识到这点的老师,遇到了就是学生的幸运吧。
a、o、e这些拼音学起来不免有些枯燥,第一节课我就被这些“小魔王”整怕了,如果他们不理你说明教学气氛不好,如果他们和你互动,那你完了!动起来就不一定能停了。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好办法,原来每个孩子都对老师这个职业有种向往,他们发现了规律——谁先学会就能当小老师。
刚开始提到古诗,他们语速极快的背“床上明月光……”几次之后我说:“好吧,那咱们今天就来说说这首诗吧,你们知道吗,诗里的床是指胡床,诗人绝对不是像插画一样在床上,他必须是坐在胡床上才能做举头和低头的动作,你试试躺着抬头?”
他们没了声音,我接着说:“胡床是什么?我搜图给你们看,另外我们的古人在此之前还是席地而坐,只有欧洲才有垂腿而坐的习惯,这也和气候有关……”
终于,我换来了他们从此“不敢”得瑟自己会背唐诗就得瑟。虽然我也是前段时间听到《观复嘟嘟》现学现卖,可是特别好用!
在南非教中文是什么体验我的拼音班情况有点特殊,因为第一年办学,班上最大的孩子10岁,拼音的拼读都会了,最小的4岁,虽然特别认真,但真的有点难。
每节课前我会准备一个成语故事,所有的内容我必须用自己的话转述,因为语言环境的问题,很多华人孩子会问我“掩耳盗铃”的铃是什么?
深夜备课他们每节课都会问:“今天我们有故事听吗?”
学到音调的时候我一度发现他们分不清楚,有一天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叫了学生来听写,我看到他们站在黑板后面扳着指头数音调的模样悄悄的笑了。
终于等到他们能把声母、韵母背下来之后我开启了游戏模式,然后就像开了挂,只有比孩子还爱玩、更会玩他们才会爱上你。
开始我们玩你来比划我来猜,只能用肢体比划拼音的样子,不可以说话,那一整节课我们都在玩,下课的时候两队达成平局,他们不让我走,问我:“你现在就要走了吗?我还想玩。”
其他的孩子也说:“我们再玩最后一局好不好?”
直到他们分出胜负终于才肯放我下课。
后来我们玩十六格猜词语游戏,我把词语的拼音打乱顺序写在十六个格子里,学生们分成两组,哪组猜出的多就获胜。
他们都没玩过这样的游戏,自然是好奇的,小孩子到了课堂结尾也没明白游戏规则,但还好大部分的孩子都在参与,最惊喜的是他们居然还组出了我没想到的词。
在一次随堂考试过后我用电脑做了卡通的成绩单,还写了一些评语发给家长,结果群里炸了:
在南非教中文是什么体验我开心的觉得做了一件人生中有意义的事情,还发了截图给男朋友看。
这学期开始我被安排教外国小朋友,每次接到一个没做过的事情我都会开心,那种挑战的感觉很兴奋。
是他们让我懂得了什么是教学相长,这样的双语课你根本没法准备,孩子的世界天马行空,几节课下来我觉得英文水平见长。
在南非教中文是什么体验他们的问题从来不会根据你的教案来,他们会问:“你好,奶奶和奶奶好有什么区别。”
我解释:“你好,奶奶比较客套,奶奶好会很亲切。”
他们点点头,当我们聊起叔叔、伯伯以及阿姨、大妈的时候他们像发现了新大陆,听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时候又一次张大了嘴。
“你们还要学一些吗?”
他们喊着:“Yes!”
最可爱的是我们教到姐姐的时候,一个中国的孩子也在,她和外国孩子说:“如果你看到年纪不是很大的,叫姐姐她会很开心,这样她会觉得自己年轻。”
自那以后她们下课都说:“姐姐再见!”我内心在想:我们这算是特别实用的中文课了吧?
学到五官的时候,我们玩鼻子、眼睛、嘴巴的游戏,印度小男孩开口说:“鼻子鼻子鼻子……鼻子”我深知他连学使坏的小伎俩都一并学去了。
每次上课都会被打断,又一次听到敲门声,我曾经教过的小女孩一把抱住我说:“妮妮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呀,我以为你不来学校了。”
我抱着她去了教室说:“我在这里呀,你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我讨厌一板一眼的桌椅布局,我们挤在一起共享一张桌子,就像一群孩子一起玩一样。
每节课都会有之前的学生敲门来玩,外国孩子正好可以练口语。
脑海里突然响起那首《中国话》的旋律:“扁担宽,板凳长……平平仄仄平平仄,全世界都在说着中国话……”
希望我能为你们打开一扇门,希望你们终有一日能体会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
我是鹿小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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