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那是处于市中心的一栋老式高楼里

或许有十五层，电梯的速度很慢

她在里面生活了近四年。

有一间纯白色的屋子

带着天蓝色的窗帘、日光灯管、一个大衣柜和一张拥挤的床

墙上贴有几张过了时的海报。

冬天的这个时刻

夜晚依旧温暖，开着窗，机车轰鸣而过

我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了

充满着一种神秘的、来自遥远童年记忆的

幻象。

我躺在床上读金斯伯格的《野种》

喝了点本地啤酒，

女孩趴在我双腿间头发起起落落

有时候完全遮住了脸，

她在和我玩一个游戏

“不准软下去”

我们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儿

她突然推开我坐到床的另一头去了

右手捏着我的蛋不放。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她摇头。

好多事我不能说。

远处云层中有几束光晃来晃去

我起身坐到她的化妆台前

写下这首诗。随之，

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房间中降临

类似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