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结局坏结局 2017.20/52

《加勒比海盗》上映，又是那一类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影院贡献票房的片子，明知道没有营养、不会触及心灵，但心甘情愿在周末的夜晚可以不用想太多，放纵在华丽的特效、搞笑的设定和无脑的剧情。末了和老妹聊起，如我所料，热衷流行文化的她意犹未尽、交口称赞，从演员颜值，到喜剧效果，无一不满意。

虽然在这些方面的评价，我只能有所保留，但有一点还是忍不住必须赞同：让Will和Elisabeth终于团圆重聚，剧组也是挺良心的。隔着手机屏幕对着文字，我可以想象老妹捶胸顿足地感叹10年前第三部的结局里，硬生生将奥兰多·布鲁姆和凯拉·奈特莉扮演的这一对璧人拆开，又是诅咒又是n多年得一见的，想来就觉得虐比牛郎织女，残酷得不行。当年我也是看到这里应该也是颇觉遗憾，否则不会在这一部的最后重聚时难以名状地满心欢喜，补上了第四部压根没有俩人消息的残念。

但第三部拆开的设定很不好么？倒也未必。如若当时就这么你侬我侬顺风顺水，那么很有可能，时至今日就不会再有他们的故事。毕竟，也不曾听说白雪公主、睡美人、长发姑娘命中的恶人被打败、命中的白马王子出现之后，还有什么值得被围观的下文，well，除了Sara Bareilles的那首歌之外吧。

还有一种和童话一样，有着笃定地happy ever after结局的存在，叫做爱情轻喜剧。那几乎是看一下海报就可以断定的一种类型。男女主角夸张的表情，带着些暧昧；有时只有一个女主角，毕竟面向的人群也就是女性受众为主。评分大抵不高，但总有令人心满意足、自我麻痹的完满结局：备胎总能被扶正啦，炮友总能有真情啦，假戏真做总能终成眷属啦，甚至颜值双商都不高的傻妞都能有男神爱得死心塌地诸如此类。虽然在艺术、思想上不能细究，但过程是戏谑的，结局是和谐的，也就不用太计较，开心就好。

但让我讲有哪些喜欢的爱情电影，我脑子里蹦出来的，尽是《Moulin Rouge》、《Becoming Jane》、《500 Days of Summer》这一些。他们是俗套的才子佳人、不照史实的作家生平、遭人鄙夷的文艺小清新，并都有着男女主角不能终成眷属的所谓“坏”结局，但也许就是因为可以猜到的阴阳两隔、因为早就知道的终身未嫁、因为夏天总会过去秋天总要到来的现实，反而让人深刻地记着其中的那些小细节，赋予了情歌、眼神、台词更深的意义，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到心底的一丝丝心痛。

年头的时候看《La la land》，老妹也是一通惋惜说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我却不然。故事的最后，在最精彩的音乐合奏里，在另一个不同的时空维度里，他们在一起了。和现实生活里不在一起一样，都是各种可能性中的一种，无所谓好坏，因为有时生命里能够相遇和相互成就就已经是很大的缘分，之后再怎样，可能都没有关系。

我们总是不可避免地倾向于大团圆，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繁盛的fanfiction作者读者，续写自己心目中的故事发展。但生活本来就是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不存在好结局、坏结局、甚至连所谓结局，都是不复存在、可以一直一直延伸下去的概念。坦然地接受，并从中领会些什么出来，或许是阅读观看之后更有益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