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忐忑

2011年6月22日

        正是这样一种忐忑心情，让我更深地体会到为人父的不容易。写下这句话的此刻，父亲节已经过去几天了。

        从十八日早上挥弦走进小升初考场那一刻起，所有的对他学习成绩的自信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我知道，一切都有可能。在重点中学名额稀缺的情形下，这场考试和挤独木桥没有二致。我和所有毕业生的父母一样，被“绑”在了考试这辆战车上，甚至有着比当年自己参加历次大考更为紧张的心情，尽管我在不断告诫自己要相信孩子。

        十八日中午，我在外面吃饭，给家里的挥弦打电话，问他上午语文考试怎么样？他在电话中非常轻松：“题目太简单了，拉不开距离。”最不想听到的话终于还是从电话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我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稍微问了一下情况就挂断了。根据许多老师的经验，大多数时候孩子认为简单，多半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我实实在在地感到可怕。

        在我印象中，从小学一年级起，挥弦都没有说过如此自信的话。很多时候母亲私下评价挥弦的性格像他的幺爸，沉稳，不动声色。以往的每一次测验结束后，问他考得咋样，他总是要么说“一般”，要么就说“不清楚”，而这次升学考试，他说出这样的话，反倒让我更添几分不安。

        晚上，详细询问考试的情况，这时的他完全没了电话里的轻松自信，整个人都郁闷了。倒是我按照既定的打算安慰他，即使考不上合川中学，读瑞山中学也值得祝贺，毕竟可以回归祖辈求学的地方。无论我怎么说，他始终高兴不起来，老爹我自然也跟着没精打采。

        等待的日子真不好过，我感到自己心里总是沉沉的，我真希望早点结束这样的状态。有同事打趣说，这就是今年四川高考作文“总有一种期待”。

        我整个人忧心忡忡，连昨天下午应邀参加市检一分院组织的合川龙市镇生龙水库水体污染案视察，站在水库坝上也魂不守舍的，后来在座谈会上也一言不发，这煎熬的滋味真不爽呵。

        忐忑着，直到昨晚十一点，老师的电话来了，是打给挥弦娘的，说让我接，电话里劈头就说：“速效救心丸准备好没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冲那头说：“别吓我，我脆弱。”“哈哈，教心理学的心理素质就这样子啊？挥弦考上了！”如闻纶音，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仔细询问了成绩，然后表达了对老师真诚的谢意。挥弦已经熟睡，赶紧叫醒他，也吓唬他一下，弥补我这几天跟着紧张的损失。毕竟是孩子，任我怎么说没考上，他翻一个身又睡着了。

        从考试成绩看，与几次月考名次落差太大，语文发挥更是大失水准，考了他小学六年来最低的分数，这就是他所谓“题目简单”的结果。在这一点上，将是他今后面对考试需要汲取的教训。我不想苛责孩子，但是，希望挥弦能够明白一个简单而现实的道理：有时候轻视和浮躁会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考试是这样，做事也是这样，毕竟我们是小百姓，输不起的。

        人生是坎，这个坎就算有惊无险地翻了过去，在将来，这样的坎还会有许多，我或许会一次又一次陪着儿子忐忑着，这就是期待成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