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椰菜的味道

79@365写给花椰菜的第卌封信

2018-04-18  本文已影响0人  艾蓉

花椰菜:

傍晚从天台下来,听到了新闻联播的声音,进家门的那一刻,看到我爸,他没叫我,中间的灯也没开,仍旧是开着那盏壁灯,“他应该叫我”的念头如下雨般降落,我相信了它,觉得我爸一点也不爱我,因为他没叫我,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

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相信了一个“我爸不爱我”的故事正在痛苦着,而我仍然没有停歇地换好了衣服——练瑜伽,时间还早,那么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在有这个念头之前,我是谁呢?

我正在天台感激我爸帮我蓄积了水和给艾草施肥了,我正爱着他,虽然他不在眼前。

此刻,因为一个念头,我抛弃了爱,那么,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我可以把这个念头写在这里,让它被看见,然后带着新鲜的心情来会会它,“我爸应该叫我,不然就代表他不爱我。”——这是真的吗?

不,我不知道。

你能百分之百确定这是真的吗?

不,不能。

当你有这样的想法时,你有什么反应?

我疏远他,既然你不叫我,那我也不叫你,既然你不爱我,那我更加不会爱你。我待在我的房间里听歌和写字,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坐在大厅看电视,同时很委屈和生气。

如果没有这样的想法,你会怎样?

我会平静地收衣服,然后换上要去练瑜伽的衣服,时间还早的话,我会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会儿。

事实上,跟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同样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前者是痛苦的躺着,而后者是享受的躺着。

反转:我爸不应该叫我,不然就代表他爱我。

这更符合真实。

很多时候,我们是不说话的,同时感觉很舒服,爱并不用语言表达,而是通过一些细节。

今天早上他没叫我,我并没觉得他不爱我,反而觉得他挺爱我的,因为他正在蓄积雨水。

他不说话反而要比说话好,每次一说话都是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反而倒胃口。

我应该叫我爸,不然就代表我不爱他。

我确实不爱他这个样子,特别的恶心,我当然不叫他。

我连看他都不看,更别说叫他了,我确实不爱他,因为我正相信一个“他不能现在这个样子”的念头呢。

事实上,我叫他的时候都是在需要他装水或者帮我做什么的时候,而用不着他的时候,我是不会叫他,嫌弃都来不及。

我应该叫我自己,不然就代表我不爱我自己。

这个念头的根源还是在于我对“我是许怀蓉”身份的认同,这个最原始的念头创造了所有的这一切,没有我的故事,我是谁?

我以为质疑了一次就不用再质疑了,可是,就在此刻,我站在七楼的楼梯,听到八楼的电视声,我想离开,不想上去,不想跟里面那个所谓的“许怀蓉的父亲”在同个屋檐下,可是,我能去哪里呢?我又要去哪里呢?我刚好不容易从一楼爬到了七楼,就只差一层楼了,不到10个阶梯,我却不想上去了。

是的,就在此刻,我不想上去了,我的身体卡在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于是席地而坐。

我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在这里记录下这一切,并非为了上八楼,也不是为了谴责自己,我只是想在这里坐一坐,至于坐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此刻我就应该就需要在这里坐着和写着,因为我正坐着呢。

我没有质疑这个念头“我是许怀蓉”,因为此刻它可以和我共存着,它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然我哪来的机会让我坐在这里,透过楼梯窗台望出去,正好就是外面的街道,街道上路灯昏暗,车辆不多,人也稀少,但是一点也不安静,车声、歌声和电视声夹杂在一起,这就是城市的夜生活。

凯蒂说:“你能等水变清、尘埃落定吗?”

我想我可以,因为我正在等着呢。

内心那纷纷扬扬的喧嚣,它何时起,又要何时落,我都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因为我正在观看我的喧嚣,这就跟看一场电影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电影有声音和图像,而这一场全部是心理剧。

昨晚想起2008年大学临近毕业时,我在一家外贸私人公司实习,那时认识了一个叫丁先生的厂家,他说他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学会潮汕话,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人干嘛要学潮汕话?虽然,他很明显的肢体动作都在表明他喜欢我,可是,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并不是要找一个喜欢我的人这么简单,我是要搞清楚我为何这么痛苦啊!

所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就算他有我的电话,有我的QQ,也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当我换了工作,他也就不在我的世界里,或者说,只是我更想去探索这个世界,而不是就这么满足了。

我也想起了后来的前男友,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我的,不然不会对我那么的嘘寒问暖,可是,我真的不是要找一个喜欢我的人这么简单,因为他的嘘寒问暖并不能让我不痛苦,那又有何用呢?

我还想起了后来遇见的人和事,待过的地方,如果那时我就停了下来,待在了那个地方,待在了那个人的身边,此刻又会怎样呢?她不痛苦了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并没有停下来,我也不可能停下来,在我不想停的时候,没人可以让我停。

除非我想停了,除非我想慢下来了,除非我觉得没事做了,除非我明白了原来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我相信了一个念头,就像早上那个“要是一直都这样,怎么办?”的念头再次降临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开开曾经问的问题该怎么办了。

2014年5月,我对大学同学开开说我还想着高中同学,而在不久之前,我已经跟他说我要离开了,开开就问我:“那要是你一直都这样子,怎么办?”

那一刻我就蒙了,似乎她说的这种情况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可是,到底不好在哪里也说不清楚,只觉得是不可以这样子的,不可以想着高中同学的,不可以对他还念念不忘的,我应该忘了他,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我知道了,问题并不是出在于对高中同学念念不忘,问题是出在于出现了“那要是你一直都这样子,怎么办?”的时候,我认为它是一件坏事,如果我认为它是一件特别棒的事的话,一切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我认为我不能一直都这样子在我是这样子的时候。

在这个念头之前,我是谁呢?

我可以想着高中同学,完全没有问题,也没想过这有什么问题,因为我就是爱,爱着所有的一切,包括这个念头,而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相信了它,它变得很大,大到卡住了我的头脑,流动停止,我不得不感到压力,不得不攻击他人和自己,试图去破坏这个压力,可是,越是试图解决就越强烈越严重,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2015年4月我去了济南,我遇见了一个6个月大的小女孩,在那里的半年,我抱了她半年,她唤醒了我内心那被封锁的爱,唤醒了我对美好事物的感觉,唤醒了我对生活的热爱,开始放开对那念头的关注,头脑开始有了开放的空间,而那念头变得不再那么大,不再充斥着我的头脑。

2016年4月,我开始在普宁种艾草,种到现在也没为我带来多大的效益,只是去年去湖北蕲春拔了一棵艾草回来种在天台上,自此以后就有了第二个品种。

这件看似对我没什么用的事情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因为我发现我很快乐,不管是种艾草还是剪艾草,我都很享受这件事的每一个过程,就像养了一个孩子,你就只想让它变得更好更大更强,而没有想要从它那里得到什么,正确地说在养的过程就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回报——爱。

啊!种艾得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没有,所以我感激上天的眷顾,所有的不如意和所有的不满足都已经不重要了,在爱的面前,在艾的面前,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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