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二三事（3）

有一年，应该是正月初六早上，小儿子早上起来就对我莫名其妙地发火，说我管人家的家务事，已经影响到人家的正常生活了。

当时，我如同冷水激顶，不知这话从何说起。那大芸媳妇也在场，我也没多问，害怕莫名其妙的懊糟事不能叫人家生气，所以我就忍下。

等侄媳妇走了，我才开始追问小儿子：我说谁家的家务事了了，你给我说说，不说清楚我会郁闷死的。

小儿子犹犹豫豫不知声，我说：你必须对我说清楚，如果你不对我说，我到死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小儿子拗不过我，没法他才对我说：春节我回来，去到三叔家玩，三叔说我在俺这几个小弟们之间，是比较懂事的，我们也都看得起你，象这家务事，咋能不让生气、处理好。当时我就说，那可好办，第一、自己出去不要提这些家务事，也不要对任何人讲；第二、年轻人的事，老人家不要掺和了，也不要干涉，她们白天吵得怪火样，到晚上又睡在一起了；第三、俺妈也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有些话是他们家人说你：大红媳妇给三婶吵架，说她妈出去卖她的赖（说她的不是）。三婶说我给谁卖你的赖了，大红媳妇说，你给俺大娘。就这，俺三叔三婶可认为是你给大红媳妇学话了，她媳妇给她吵架都怨你。这些事我不信，所以我说俺妈不是那种人，以后多人在一起不要提人家的家务事。

我听了小儿子的话，心里和脑子里像烈火燃着一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涌上脑门儿。我想发怒，西凤在这，我强压住火，没说什么，不能叫人家跟着生气。

停了一会西凤走了，我就追问小儿子，他就对我说，他三叔三婶和小红都是说大红媳妇跟她妈吵架是因为她的大红媳妇说她妈到处卖她的赖，她妈说我给谁卖你的赖了？大红家就说你给俺大娘卖我的赖了。这些话她们可以信以为真。

我也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啥时给谁说过啥？都说了啥？说了没说，都是没有影子的事，一家子人可把气都撒到我身上了，我怎么不知道，啥时候的事呢？

我气坏了，要去追问，当面对质，是真有这事，指正住我了，我请愿叫他一家人朝我脸上吐，我没屁放。小儿子看我恼羞成怒，就拦住了我，不叫我去找事。过年了，知道他们就算了。我心中不服，非要当面对质，小儿子再三劝我，不叫我生气。我只有听儿子的，先忍耐了，等小儿子过罢年走了，我必须去问问。

过了春节，小儿子走了。我就找大红媳妇问这事，去了，她不在。第二天晚上我又去，她正好回来了。

我见她就问大红媳妇：恁婆子啥时卖你的赖给我说了？我啥时候给你说的？我咋不知道？

她开口就说：谁说的？是俺嫂子说的？我不知这事从何说起？你家人都说是你说恁嫂子卖的赖，恁婆子说我给谁卖你的赖了，你说你给俺大娘。你这么一说，你一家老少把我恼的如同见了敌仇人一样，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你家的人，你家的人也没来过俺家，这咋会说给我说了呢?

大红媳妇就提起她家的事：大娘，大红俺俩离婚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

俺嫂子没有一句实话，一句话到哪说一样，能说几样，这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她给人家说结婚给俺了两万元，谁见她一分钱了，这你知道不？她说了好多回，我也记不住了。

侄媳妇都是说大芸的不是，还问我知道不知道。我连一件都不知道，那妮咋会说给我说了呢？说什么要去找大芸理论。正好她娘家娘来了，我们俩都劝她不叫她去找大芸，如果去找就大吵起来了。

我在一旁也不好意思，知内情者是咱搬弄是非的，不知者好象是我给人家挑拨生气的。罢，罢，罢，我忍了，只要你一家不生气，黑锅我背定了。

【听父母那一代的故事，虽然文字平实，但也不乏趣味，本系列根据老一辈亲历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