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郑重声明：文章原创，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61期“意”主题活动。

在阿富汗一个小山村里，不过百户人家。在哈尔德家里，也是村里最富有的十户人家之一了。当然，山路崎岖，村民们赖以为生的不过放牛养羊为主，并在贫瘠的土地上，看天收点庄稼勉强糊口。

村里经济情况，可以想象，并不怎么好。

哈尔德家里，有位32岁的漂亮媳妇儿阿简，浓浓的柳叶眉，大大的双眼皮，深陷的眼窝下，秋波流转，顾盼生辉；高高的鼻梁，性感深红的性感双唇，整个五官立体生动，搭配合理，让人看了还忍不住再看。阿简即便身穿补丁摞补丁的衣衫，头戴深红色海加布——这是当地穆斯林妇女常见戴的头套，这魅力四射的容颜，也让人爱不释手。他们住的地方低矮潮湿，房间又小又黑，地上还是铺着简陋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拼接而成的山石。

仔细的人们，不难发现阿简是个大月份的孕妇了，挺着个七八月大的肚子。

听到脚步声，阿简一看，确认是哈尔德回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长扫帚，在衣服上撩起深蓝色裙子，擦了擦手，麻利又熟练地抄起暖水壶，挪过粗瓷杯，给丈夫捏了一小撮绿茶，泡上了茶水。紧接着，又打开旁边的红色塑料袋，里面还有两个淡黄色和白色塑料袋，分别拿出一把桑葚干、胡桃放在桌子上，留着丈夫吃。

丈夫这时刚刚结束新一轮的半个月时长的山上放牧回来，边拿起绿茶放到嘴边，边吹着风，好让热茶快点凉却一下，边问她，五个孩子都在哪里？原来，老大阿瑟带着老幺阿奇在床上玩，老二和老三老四则在厨房里帮妈妈劈柴挑水，烧火做饭。哈尔德问，现七个月的身子，感觉怎么样？

此时，阿简刚刚又从厨房过来，手里端了一大盘阿富汗大米甜布丁，是她亲手做的。她边气喘吁吁地张开一块大白布，边把一大木碗的米饭放到了上面。

哈尔德一边吃，一边听着妻子的回答。

羞涩又幸福的阿简回答说：“是啊，孩子现在经常在我肚子里拳打脚踢，应该很健康，但愿又是个勇敢坚强的皮小子……”

哈尔德又问：“那你做家务吃得消吗？”

她回答说：“习惯了……和以前一样，我最近还是天天早上四点就起床扫雪，把马厩门前的雪先打扫干净了，紧接着，就给奶牛和羊群，鸡，母猪还有小猪仔们喂食，然后，为了孩子不至于挨饿，还要马不停蹄地在大灶上准备烤面包圈，在炉子上烤圆盘饼，给孩子们热牛奶，伺候他们吃饭。见缝插针，糊弄几口，也顾不得自己吃没吃得饱，再接着打扫房间。”

“阿简，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累不累，看着你脸色不大好，有点为你担心……”哈尔德关心地问了一句。

阿简，停下了忙着整理餐桌的双手，“可能我有点生病了……每当我干了一整天的活儿，夜里浑身都疼，疼得简直动弹不得……”

哈尔德听到这里，停下了正在吃饭了手，愣在了原地，“那怎么办？”

她回答：“还能怎么办？还能去医院么，如果去医院，我们就得卖掉一头山羊或者绵羊来付治疗费……再说了，我们怎么去医院呢？去医院要走三天的路，我们没有驴也没马可以骑……”

哈尔德听到这里，也低头无语，不再说话。

阿简则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挤出一个带着愁苦的微笑，心里想：“如果我死了，哈尔德就可以另娶他人，整家人可以喝山羊奶，吃绵羊肉。但如果我们没了一头山羊或绵羊，家人吃什么？这个家吃什么呢？总不能看着一家人饿死吧？……”

这就是普通的阿富汗山村女人的生存困境，孩子生了又生，伙食非常差，家务劳动繁重，还要照顾孩子们，却没有办法及时就医——任何一项开支都足以要了他们这个小家庭的命。像她这样的妇女在阿富汗，在全天下何止千千万万？典型的阿富汗妇女，一心为了家人孩子们考虑，就这样为了全家人的幸福而选择牺牲自己。就像这个勇敢、善良、勤劳的普通女人，为了家里的其他人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性命，但她自身，又能得到什么回报？她的珍贵生命，在一家人生存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衷心祝愿，天底下所有勤劳善良的母亲，身体健康，无灾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