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
斑鸠
开春以来,连绵不断的雨下得人都喘不过来气,而不知从哪天起,我所居住的小区里,一声声一阵阵“鹁鸪鸪……!“鹁鸪鸪……!”地叫声开始隐隐约约地在耳畔萦绕,它们时断时续,时隐时现,时急时缓,如怨如诉,如歌如泣,原来是斑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叫唤。
俗话说:“天将雨,鸠唤妇”,“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千古知音最难觅”。但不幸的是它们虽“情深深”唤来的只是“雨蒙蒙”。所以我一厢情愿地相信它们是在呼唤温暖春天早点来到。而在这个多雨凛冽的早春,尤其在万籁寂静的早晨,侧耳聆听它们,勾起人们的是绵绵的愁思。
斑鸠是我们这里很常见,我们称之蒲鸽子或野鸽子,它们体形比家鸽小,头小,颈细,嘴短,羽毛大都为灰或褐色。它们一年四季都活跃在乡道、田间、和树丛之间。在乡野,我喜欢远远地看着它们悠闲地踱步觅食的那份从容;每当我骑车靠近它们时,它们扑棱棱地惊飞起四处逃散的那份慌张;我喜欢在春夏之际,骑行在山野丘陵时,起起伏伏之间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它们慵懒的叫唤声。可是我似乎从来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它们,但散文大家汪曾祺笔下的那位一袭黑衣,腿缠红色绑腿,提着猎枪围捕斑鸠的猎人的形象却令人过目不忘。“……这样几个来回,斑鸠慌了神了,它飞得不稳了,歪歪倒倒的,失去了原来均匀的节奏。忽然,砰--枪声一响,斑鸠应声而落。猎人走过去,拾起斑鸠,看了看,装在猎袋里。他的眼睛很黑、很冷。”猎人毕竟是猎人,,但斑鸠毕竟是斑鸠,“再狡猾的斑鸠也难逃老猎人”,只是不知这只慌里慌张,稀里糊涂就梦赴黄泉的斑鸠又会激起多少椎心泣血的叫唤啊!
这是我今晚在健身房跑步机上面对着冰冷的机器,和一群陌生人并肩慢跑时的所产生的一点孤独的杂念,因为我当时记起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写过一本《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也权且作为对暖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