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和刘铁
拥挤的地铁里,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气味,有男人的男人味也有女人的香水味,还有淡淡的乳香味······
刘生使劲的埋着脑袋粘连在地铁的铁皮上,像极一摊烂掉的口香糖!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适应能力很强!"
“哎,这种吹嘘的日子,真不知道这狗日的说着牙痛不不痛”我忍不住唏嘘的说了一句。
他娘的,这狗日的也不吭一句话,对我白了一眼就灰溜溜的走了!
我也屁颠屁颠的仰着脖子跟着他的屁股走,生怕这狗日的把我甩在一边。我还淘气(淘气:方言说的担心不必要的麻烦)得到时候找不到路,好歹这狗日的也认识几个字疤瘌(字疤瘌:方言说的认识汉字)——
刘生和刘铁是一个村的,以前是在村子里打零工的,也就是混吃混喝混日子的,现在连娶婆娘的钱也没得更不要说有儿子了。
在早些年刘生认识了刘铁两人在本地的县城里背过篓,也算是出了名的背篓工,力气大。村里和城里的人也都有印象,后来时代变了,背篓工的身影也就渐渐消失了······
“铁哥,等等我呀!”
我一边坡着脚一边喊着刘铁,前几天在搞下水道的时候不小心让盖子给磕到了脚趾甲盖,整个脚指甲盖都是黑色的,估计里面全是一包死血······
“铁哥——”
“你他娘的,烂狗日的,你个瘸腿的龟儿子,你他妈能利索点不。”
刘铁走在最前面,听着刘生的喊叫,转过头来就是一阵乱说一通,刘生也只能嬉皮笑脸的应和着刘铁,铁哥,铁哥的叫的那是一个欢心,只有刘铁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拍马屁的坡脚中年男人!
“哎,铁哥你说这外面的城市还真他妈的大呀”
“哈哈哈,你个土鳖,人家这叫大城市能和我们村比吗?”
“是是是,铁哥见过世面,读过书,那能和我这只土鳖混为一谈,搅屎棍一样——”
“真他妈不会说话······哎,老子也不会······”
······
地铁的人多的油光光的,男人女人——
一个挨着一个,刘生和刘铁使出吃奶的力气,暴躁的挤进了地铁的车皮子里,像两个软鸡蛋在地铁的人群里晃动。
“哎,他娘的这些人踩着我的脚脖子了,也不挪挪!”
“人家大城市里就这样——”
······刘铁打马虎的对着刘生说,城里的人们一个一个的看着这两个口音怪怪的外乡人,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看着那些人的嘴,仿佛里边就是一泡随时飙出来的唾液口水。
怔了怔,都不说话——刘生使劲的埋着脑袋粘连在地铁的铁皮上,像极一摊烂掉的口香糖!
拥挤的地铁里,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气味,有男人的男人味也有女人的香水味,还有淡淡的乳香味·····刘铁吸着鼻子!
······出站了——
柏油的大马路上,两个中年的农村男人一言一和,像极了进城的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