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记忆
这几天我都在坚持抄书、练字,完成阅读任务。进展神速。因为有了多余的时间,忽然起要好好的学习一下隶书了。这个想法来源于那天在学校的咖啡厅,我在练字(隶书、钢笔),教书法的赵老师走了过来,他看了一会儿对我说:“你得好好学习一下笔画,否则很难把隶书写好。”或许他说的有道理,我想尝试一下。
昨晚我睡得特别好,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很古朴、开阔的样子,好多人在大殿里站成一排一排的,在有规律地磕头。我也在其中,靠右,靠边。但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磕头,我独自一人在大殿尝试盘腿打坐。一个白须老僧走过来看我,默许了我的行为,我就大胆地把腿盘起来,老僧指点一二,我便坐得像模像样了。醒来之后我也不多想,或许是因为我这几天抄写《坛经》很有心得的缘故。
人啊,现实太苦,未来渺茫,唯有回忆似真亦幻,真假难辨。
它有时看起来是这样真实,因为记忆看起来是一条河流,不能从中间切断,有始有终,源源不断。
人的故乡,是我们不能再回去的地方。我对故乡与亲人的回忆,就如同父亲习惯性保留那些过期无用的票据和纸张,那些不会再发生的文字的记录、影像的存在、感情的幻象。它们只是一种存在,并且因为经历过时间、获得了彼此的理解、深入的相照,而更增添人的落寞。
它有时又是虚实不定的,是斑驳交错的。记忆使我对故乡和童年的追溯,物已非,人不在,已经失去根基,如同漂浮在大海上不能回航的废弃大船,熙攘华丽,但只能逐渐下沉 直至无从寻觅。
仿佛一个人记得他自己家里的门牌号,但那个家已经拆毁。我们所拥有的,只是一种真实记忆的虚空。
对生活的境遇,我们也只能以命运来解释一切,以此最终使自己获得平静玩,并且依旧相信命运无可辩白的公正性。如同面对我们斑驳的记忆,我们也只能固执地以为一切都如我们记住、想记住的样子。其实,他们早已被大脑无情篡改。
经历过太多伤感的岁月,体悟过记忆的主观偏差,我开始不喜欢自己的历史。我果断烧掉旧日的信件,定期清空电脑里的文档,习惯不能暴露软弱和困惑。除了书写!对,除了书写!
毫无疑问,书写给予人的内心另一个用以存在的空间。我随心所欲地创造着它们,又随时随地清空和抛置它们。在这个一写一删的过程中倔强地生活。
一个人若太具备感情,是会自伤及伤人的。的确如此。
我们的一生,一直在试图超越命运的阴影带给我们的压抑。像一个穿越森林却陷入沼泽的人,奋起之心格外激烈,挣扎的勇气,又实在是悲凉。我们试图冲出小我的躯壳,把自己放在一个博大的结构里面,那个结构包含我们对宇宙、生命以及自己的人生的某种理解。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实现这种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