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还不了”

刚刚看到一个朋友在他的文章暗恋:万般喜欢，只好隐瞒中提到《人不彪悍枉少年》这部剧。提到黄橙橙因为喜欢李渔而一直付出的种种。他在文中是这样写的:

李渔妈妈住的酒店发生火灾，她陪着李渔半夜奔跑了好久，只为了李渔能够安心。

李渔患水痘，她欺骗李渔自己曾经也得过，现在“百毒不侵”，就为了能和他多说上几句话。

她每天早上五点出门，七点到李渔家门口等他，只为看他一眼。

她为李渔的妈妈织了一双世上独一无二的手套，就是为了让他“还不了”。

她甚至为了李渔，放弃去香港芭蕾舞团的机会，只是想和他多待这一年。

这段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轻轻的触动着我的心弦。这样的爱情，对于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神圣令人向往，可似乎这样的爱情又好遥远，遥远的像是跨越了几个国都，穿越了几个世纪。最让我泪奔的要数那句“她为李渔的妈妈织了一双世上独一无二的手套，就是为了让他“还不了”。”能被感动总是因为是似曾相识，似乎也总能隐隐看到我们的影子。

就是为了让他“还不了”。以前的以前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叫九九。她给我讲过这样一个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让她的小心心第一次悸动的男孩。他们相识还是在初中的时候，那个年纪已经有人悄悄地品尝着恋爱的青涩与甘甜。然而她还只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乖女。

每一个新的开始总是会被赋予太多的期待，我们都期待在这张纯净的白纸上各自书写自己的故事，描绘多彩的生活。现实却是看着彼此陌生且稚嫩的面孔悄悄地熟悉慢慢成熟。不只书写了自己的传奇，也在别人的故事里涂鸦，配乐。

那个男孩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也就是九九的前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两周，也许两三周，总之没有很长，因为那个时候她都还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班里的班长兼语文课代表。

有一天他突然转过头对九九说:“我能和你坐同桌吗？”她简单的以为他要和她坐同桌只是因为她成绩好，毕竟她是凭借全镇第一名考入这所初中的，虽然很平常。也总是免不了一些议论。于是九九特别无所谓的说，可以啊!

以他在班里的地位，他们很快便经得班主任同意坐了同桌。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很好，因为他是走读生，每天放学都会问她有没有什么要他带的东西。再后来就是各种欺凌。终于有一天，她和老师申请换了位置，这无休止的欺凌好像才落下了帷幕。

后来九九转学了，转去了大城市里的初中。一个假期，九九的姐姐突然问九九:“姜宇哲是谁？”九九内心显然慌了一下。没错，姜宇哲就是那个男孩。她惊慌的问道:啊？你怎么……怎么知道的他？姐姐说:“他加我QQ了，说是你同学。”九九慌乱的心平静了些许:“是啊！我同学，还是我同桌呢！不过，他加你干什么？”姐姐说:“他说你QQ不常在线问我要你的其他联系方式。”九九淡淡的笑了笑:没有。

一切看似都那么平淡。好像故事就又结束了。

民间有一种习俗，村子里每到夏天都会有才艺展示被美称为祈雨。大多以京剧，晋剧等戏曲表演为主，小孩子大多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是为凑个热闹。

那个暑假他不远万里的从镇上跑去她的村子去……“去看戏”。说来也巧，那天她是在线的。他给她发消息:我来你们村了，好久没见了，能出来见个面吗？她拒绝了。他邀请了两次，她都拒绝了。

她是真的不常上QQ，以至于又过了好久好久，当她再次登录QQ的时候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对，发件人是他姜宇哲。而日期正是，正是“看戏”那天。

邮件的内容是这样的:

杨九九: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想和你坐同桌是因为我喜欢你，尽管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足够我开心好几天；几次三番要给你带吃的是因为我喜欢你，也想在你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可你，一直拒绝。再后来啊！可能在别人看来这份喜欢最后还是变了质，我开始欺凌你，可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你能够看到我。也许我真的做错了，可你的突然转学让我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
                  ——姜宇哲

这简短的邮件把九九带回到了七年前，她回想了他们之间的种种。不自觉的落了泪。

她好像看到了他第一次要求她和他坐同桌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期待中略带惆怅；他每一次说要给他带吃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欣喜后总是失落；他每次“欺凌”她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得意中夹着不舍。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决定要换位置。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眼里似乎漾着泪花，看着她把东西一点点的搬移，他的眼神渐渐呆滞，泪水更凝重了，甚至打湿了睫毛，却始终没有流出。没有人知道这没有资格流出来的眼泪里包涵了多少复杂的情绪。

她好像也终于明白了，自她换了位置以后每天早上书桌里的面包和酸奶是出于他的补偿。不像他，此刻的她可以肆意的落泪，肆意到两衣袖湿了一大半。

“笨蛋，你并不欠我，有何须补偿。是我欠你的，一生都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