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利
原文: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网译:孔子说:“君子明白大义,小人只知道小利。”
孔子说:“见到贤人,就应该向他学习、看齐,见到不贤的人,就应该自我反省(自己有没有与他相类似的错误)。”
自孔子以后,准确说自孔子亲传弟子都随孔子去了以后,孔子曾经在课堂讲得这两句话,孔子之意已经失传了。
孔子只能怪他得弟子没有把他的君子为政义利观念讲清楚,不好怨别人。
孔子在什么背景下讲的这个课不好去揣度了,但无论这样都是在给曾子传“吾道一以贯之”之前的某个时间,因为字里行间还能感受到孔子的热血与激情。
孔子讲课用的素材多是身边的活案例。
这课应该在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以后,并且又把两个人翻来覆去煎了一遍。
子贡赎人,孔子心忧。
时鲁国法律规定:如果鲁国人在外国见到同胞--“人臣妾”--遭遇不幸,沦落为奴隶,只要能够把这些人赎回来,就可以从国家获得赎金和奖励。
子贡,把鲁国人从外国赎回来,但拒绝了国家的赎金和奖励。
最简单的理解子贡,就是自己有钱,能有机会为这样的善举,自己还求之不得,既不要本钱,也不要奖励,下次碰到还会继续做。
孔子听说以后,非常生气,批评子贡做错了。
孔子理由:当时的鲁国富人少,穷人多,能够拿出钱去赎人还能不要政府奖励的人不多;子贡的行为做了一个坏榜样,本来是做了好事,但是自己却从道德上把自己拔高了,就使得别得赎人的人鲁国再去政府领取奖励的话,就显得自己不义,但不领取的话自己家里就会有困难,结果就选择碰到在外国为奴隶的鲁国人就不再赎回来了。
孔子心忧的是,自子贡以后,除了子贡继续在国外赎人之外,其他人不会再做了。
但这件事的后续,没有史料记载了。
子路受牛,孔子欢喜。
鲁国的法律对于见义勇为的事,政府怎么去奖励没有明确的记载。
但是,一次子路路遇一个溺水的人,子路奋不顾身地把人救了上来。被救的人为了感谢子路,就用一头牛作为对子路的感谢。子路也没有推辞,收下了。
对子路做简单的理解,就是子路自己比较穷,而被救之人也很富有,对方谢之以牛,自己也就开心的收下了;也有可能是,孔子对子贡赎人的典型事件给孔门弟子做了分析,并告诫孔门弟子要“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子路理解了老师的慧心。
子路这时还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在修君子,这受牛也是践行君子之义。
孔子听说以后,很是高兴,称赞子路这事做对了,并断言说,自此以后,鲁国人见到落水之人都会勇于去救了。
至于,子路为什么收牛,史料也没有记载,后人只能去猜测了。
孔子为政义利。
孔子教得是入世实学。
孔子谈义不讳利,不然怎么活,活自己,活家人。
孔子自己开门办学也收束修,其实就是学费。有人给孔子贴金,说孔子办学不收学费,孔子收的只是见面礼。
孔子准说又一个二子贡出来了,不收学费怎么活呢?
孔子虽然有商祖的血统,但到他这里已经没有了干禄,自己又不喜欢劳力,要养家,当然要挣钱。
编写组让孔子前面讲了这么多君子入局为政的事,接下来就是看为政水平的高低了。
虽然孔子讲得内容时空上有交错,但是编写组的编写逻辑要往下走。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君子自己做事,要能从利入手,做社会的楷模,引领社会百姓,获利而义。
子贡赎人不受金,只是想到了自己,而没有推己及人,把路走绝了;如果赎人而受金,不但接受本金,还有政府的奖励,那么社会从者就众了。由此,鲁国的风气就会为之改变,在国际上的美誉度也会有提升。
如果只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不管别人,把本来利义一体的事硬生生掰开去做,只说义不言利,那当然从者少,结果就如孔子所忧。
子路受牛的道理与子贡赎人是一理。
此孔子一说也。
这是君子自己做事情,要考虑一人与天下的关系,眼前和长远的关系,现象与流弊的关系,那么君子为政呢?
君子为政就是要制定政策、法律、制度。
制定的出发点要有仁有善有义,这一点作为以仁为底色的君子要做到不难,但是政策、法律、制度有了,执行的如何呢?
比如鲁国的法律明明有规定,“要受金于府”,但子贡偏不,怎么办?
君子做事,治国理政,不但要有仁心,还有仁力,怎么能把好的政策、法律、制度执行下去。
这是君子为政要考虑的。
不仅如此,子贡赎人,那是有法律规定,那么子路受牛,没有法律支持,怎么办?
面对此时此景此事,君子为政要能擅于抓住时机,把子路这样的善举做出法律的规定。子路这次运气好,被救的人是富人,在当时的春秋,能拿出一头人感谢子路,是妥妥的富人,如果再有人救得说穷人呢?政府政策要跟上,不然就不能形成好的社会风气。
此为孔子又一说也。
孔子还没说完。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这句话,不难,是文言也是白话,都能看懂。
前面编写组一直再让孔子说入局、观局、为道,到了这里就要见真章了。
君子治国理政何为“贤”?
就是既能制定好政策,还能把政策执行下去,同时自己还能身体力行,这是“贤”者。
真君子没这么好做。
还不止于此,见到“不贤”者,孔子究竟说得是不贤的人行为的具体事如子贡,还是不贤的人没有治国理政的能力,如出台的政策一塌糊涂,怎么办?
孔子接下来可能就省略了很多话,为什么?
这些政策、法律、制度究竟是国君为,还是权臣为,还是同僚为?
面对此情此景此事,是继续干,还是不干?干怎么干?不干走可以吗?
因为非君子,“不能处以约,不能处于乐”,最后还有身家性命为底线。
此为孔子再一说也。
编写组把《论语》,把《里仁》编写到这里,孔子都已经给曾子“一以贯之”了,可说可不说的,不会再让孔子说了。
让孔子说得都是为政的干货了,有用,实用,可立德,可立功,还可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