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风云——四侠一虎的江湖恩怨之虎啸风生
小城风云,怎么能少了一身虎威的一虎周长龙?一虎压四侠的江湖传说,绝不是空穴来风。
南侠高南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怎么想不到把周长龙拉到身边呢?他想,他做梦都想,但他无论如何频频示好,周长龙都保持着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中立态度。
说起周长龙的威名,在小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实,在他成名前,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只是一个工厂保卫科的临时工,一个沉默寡言的临时工。除了黑黑壮壮,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没有人知道他拜了名师习武;没有人知道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打碎了若干掺杂了大量铁砂的沙袋。
直到迎来那次轰动全城,乃至轰动全地区的帮派之间的流血事件,周长龙的名字才被所有人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那时,只有四侠,四侠各自为营,互不协作。除了因为利益产生摩擦时的争强斗狠,并没有太多在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
有一年,某戏团到小城巡演。那年月若有剧团到一地唱戏,规模都是庞大的,庞大到百余人,演员组成:生、旦、净、末、丑。乐器班:吹、拉、弹、唱。剧务,后勤,行政,化妆……
舞台一旦搭起来,在一个地方的演出至少要持续半个月二十天,毕竟那么多张嘴要吃饭。这看戏的人一多,各种各样的人就聚过来了,各种各样的事也就纷纷呈现了。
剧团有一个花旦,名字记不住了,那叫一个美,她是花旦名角。古典的身段有着妖精的曼妙,秋水似的眼神洞穿你的心门,化骨的温柔隔着几个朝代咿呀一声,足矣颠倒众生,让人为之倾倒。
美人,有几人不爱?
四侠手下的兄弟有不少喜欢听戏的,就算不喜欢听戏,也喜欢过去凑个热闹。平时各在各的地盘上,难得扎堆,现在有此机会,大家便像蜜蜂闻到了花香,老鼠看到了大米,一窝蜂地聚到了戏台前,个个想占个好位置,看个仔细,听个明白。
花旦美人登台一亮相,水袖随意舞动了几下,身段随意扭动了几下,没等亮嗓开唱,就把这帮愣头青给迷得五迷三道。扯着嗓子叫好不说,轻佻举动也随之而来。“美人,笑一个”,“美人,交个朋友好不好?”接着就是流氓哨声此起彼伏。
一开始,花旦美人以及剧团其他人员并没有针对此事做过多解读。他们天南海北,常年在外,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只要没有过于出格的举动,他们为了求财自然不会因此撕破脸面。
几天过去了,这帮人越来越变本加厉,有一个混混竟然在花旦唱戏的时候,爬上戏台,一把搂住人家,张嘴就亲。没有想到,这个花旦不仅唱戏好听,功夫竟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见她抽身一躲,顺势一个侧身飞踹,直接把那个混混从戏台上生生给踢飞了下来。幸好下面是乌泱泱听戏的听众,要不非要摔死不可。
戏台上的各种乐器戛然而止,戏台下一片沸腾。小混混歪歪扭扭爬起身来,怒喝道:“不识抬举的娘们,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兄弟们,给我废了她。”没有理的他仗着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决定给戏团的人好看。
他这一嗓子确实管用了,四侠手下的一帮兄弟纷纷爬上了戏台,开始了打砸。刚扔了两条条凳,就见几个穿着戏服的武生疾速来到台上,对着这帮混混一顿拳打脚踢,接着把他们一个个扔下了戏台。风卷残云的功夫,战斗结束了。
奇耻大辱。
四侠分别听到手下弟兄回来后的诉苦,觉得这面子折得说不过去了。第二天,各自召集了一众打架好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戏台前。打架也要有个理由不是,这帮人围在前面,只要人家唱上一句,便齐刷刷地喝倒彩:“下去吧,唱得太难听了!师娘教的吧!”三番五次,戏台上的各式乐器再度停了下来。
一个气宇轩昂的汉子走上了台,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说:“父老乡亲好,我们有幸借大家一方宝地,讨个吃喝,结个缘分,我们做得不到的地方,大家能否宽容一二,等演出结束后,我们该道歉的道歉,该赔礼的赔礼,可好?”
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息事宁人。可是四侠这次过来,是为了拿回脸面的,西侠马三光脑子简单,开口就骂:“TND,想了了这件事也简单,跪下磕几个响头就算完事。”
只见刚才那汉子脸憋得通红,怒声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要欺人太甚。”
四侠手下的弟兄也不再多说,纷纷跳到了戏台上,一场打斗随即展开。
四侠原本以为这就是一边倒的战斗,他们可以兵不血刃地取得胜利。事实却是,剧团一方齐心合力,稳扎稳打,竟然把四侠带过去的兄弟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奇了怪了,堂堂四侠带了那么多弟兄,竟然没有打过一帮唱戏的,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三番战打响,这次是带着刀枪棍棒去的,没有想到戏团里的家伙是比他们齐全多了,再一次被打得丢盔弃甲,头破血流。
江湖悬赏:谁拿下戏团,江湖地盘将有他的一席之地。再说,这件事,已经关乎到整个小城的脸面了,必须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哪怕过错方在自己。
某工厂保卫科的临时工周长龙露面了,南侠高南德手下八大金刚里面的老六高南贵,就是周长龙的表哥。他知道自己表弟的武功身手,便把这个江湖悬赏的内容告诉了周长龙,并意味深长地说:“这可是一个扬名立万的绝好时机,赢了,不仅咱们小城的脸面保住了,你的江湖地位瞬间就有了。”
于是,沉默寡言的周长龙权衡再三,决定跟着四侠四战戏剧团。战斗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战。必须说,这是一场血战,棍棒无情,刀枪无眼,双方都杀红了眼。
这场打斗和正义无关,只和脸面有关。周长龙果然不负众望,拳脚凌厉,虎虎生风,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带着四侠手下的弟兄把戏团的人打得节节败退。打到最后,戏团里拳脚最好的一个武生和前面说过的那个功夫过硬的花旦两人围攻周长龙一个人。此时周长龙身边跟着一帮四侠的弟兄,大家准备群起而攻之,一举解决战斗。
只见周长龙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他以一挡二,给这次打斗做一个了结。不得不说,戏团的一男一女功夫就是了得,一瞬间,周长龙身上已经挨了多拳多脚。只见周长龙冷冷一笑,用力脱下外套,露出一身的钢筋铁骨,一个起势,两只手呈鹰爪状,原来他的绝学是鹰爪功。眨眼之间,周长龙开始凌厉反击,一只手抓在了那个武生的臂膀上,一只手抓在了花旦的胸前,牙一咬,一声怒吼脱口而出。只见两声惨叫随即响起,武生胳膊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花旦的一只乳房被生生拽下,顿时面目狰狞,哀嚎不断。
所有人都被周长龙的辣手震惊到了,在所有人惊诧声中,戏团被彻底攻陷。
周长龙成名了,他给小城挽回了脸面。成名的代价却是十二年的牢狱之灾。后来在四侠多方努力下,周长龙在坐了四年牢狱后,风风光光地出狱了,以四侠为首接他出狱的人,多达几百人。
江湖之诺,言出必行,因为周长龙那一战实在是虎啸风生,众人便把一虎的名号送给了他。
从此,江湖也就成了四侠一虎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