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18 • 人形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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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形娃娃
嘴巴吃着乌鱼子芥末奶油意面，我问李奥这个台湾客人是不是巨有钱？再不然就是乌鱼子进口商，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二度送他昂贵的水产品。
“ 钱可能有一些，但肯定不是进口商，” 他喝了一口配海鲜的白葡萄酒，“ 实话告诉妳，这次的乌鱼子是我花钱买的，不是送的。”
“ 为什么？”
“ 因为过去几年我总是勒紧裤带过日子，现在不需要了，总算可以对自己好点儿，想吃啥就吃啥，妳反正也爱吃。”
呃……这算放纵还是解脱？我决定好好开导他。
“ 听着，以后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对你的人，倘若她的父母也嫌贫爱富，你怎么办？难道又重新做……”我赶紧咬住舌头。
李奥冷哼一声，他表示从现在起将只谈恋爱不结婚，被别人放在台面上品头论足的滋味他受够了，何况婚姻……
其实发发牢骚也就罢了，但他竟然说着说着就成了愤青。
“ 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扩音喇叭昭告全天下？”我问。
“ 不需要。” 他终于停止演说。
看他的神情转为落寞，像极原本欢快的小狗突然落水了。哎！我是怎么了？有必要把好好的夜晚搞得愁云惨雾吗？
“ 得！” 我举起酒杯，“ 如你所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让结婚的人通通死去！”
我先干为敬。
“ 喂！想不想和我谈恋爱？”
听他这么一问，我嘴巴内那些还没来得及下肚的酒水”噗嗤”一声向外喷去。
“ 对不起！” 我赶忙四处找面纸，李奥要我别管，先回答他的问话要紧。
这次我囫囵吞了两杯酒，待冷静过后才说：“ 虽然我们已经越过男女之间最后的一道防线，但你还未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 哎！连妳也没看上我。”
我要他别曲解我的意思，他应该彻底和前任做个了断再开始下一段恋情，这才是交朋友的正确态度。
“ 好！听妳的，这周末我就和前任做个了断。”
这周末？这周末艾玛不是要带新男友回家见父母？
我想提醒他改日，但李奥把酒当白开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我把到嘴的话吞进肚里去。
溺水的人总想抓住点儿什么，即使扑了个空，他还是会一试再试，我又何必阻挠？他终究会发现“自救”才是惟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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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公演前的最后一个休息日，逢戏服到，今天下午我们每个人都抽空拍了定妆照。
我以为女仆服会是仿中古欧洲的传统样式，没想到是改良型，围裙虽然依旧是白色加荷叶边，但黑色连身裙换成粉色，长度也缩短至膝盖以上，肉色网状丝袜若有似无，让人浮想联翩。
“ Jesus, 妳这是要抓几个魂？台下的男观众估计都管不住自己的老二。”李奥说。
我一直不明白导演的思路，原来走的是“黑色幽默”路线，拐个弯又往“情色”路上奔去，还好关键时刻点到为止，否则我要以为自己拍的是“黄色小电影”了。
拍照过后，李奥匆匆离去，这几天他总是这样，好像在进行什么计划似的。
与他不同，我不着急回家，因为害怕面对艾玛和……她的新男友，那感觉像是看到老鼠护着它的奶酪，两只眼睛贼溜贼溜地瞪着我瞧。
有家归不得，但民生问题还是得解决，我不想再吃肉夹馍，任谁在吃过第两百个“中国汉堡”后，即便是忠诚的中国胃也会举白旗。
听同事说罗迪欧大道附近的小巷里新开了家韩式烤肉店，我二话不说便赶来试试，口袋里的钱应该还负担得起便宜的拌饭或冷面（讲实话，我是冲着餐前小菜去的，因为无论客人点什么都附赠小菜，这是韩国餐厅一向的传统）。
就在经过威尔希尔酒店（没错，就是电影《风月俏佳人》的拍摄地），正要弯进罗伯森大街时，我与那人不期而遇。
“去哪儿？”他像大树般挡住我的去路。
我答找地祭五脏庙，反问他怎么也在这里？
“ 我工作的地方就在附近，明天有个拍卖会，今天是预展的最后一天，我留到最后才走。” 他解释，听起来像在向上级做报告。
我早听说过拍卖会，印象中那是超级有钱的人会去的地方，一般的升斗小民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踏入。
Steven说此言差矣，拍卖行赚的是佣金，价高当然佣金也高，但市场不是每天都有梵高、徐悲鸿这样的大师作品流通，所以价廉的小商品还是有可能参与拍卖，说白了，拍卖会并没有那么多的传奇色彩。
价廉？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问所谓的“价廉”是多廉价？
“ 起码也得好几万刀，若比这个还低，那就只能试试其他小的拍卖行，反正我工作的地方是不收的。”
呵呵！果然很廉价。
“ 怎么，有兴趣瞧一瞧吗？就现在。”他问。
“ Are you kidding? 我哪有钱参与竞拍？”
“ 看看也好，这次的拍卖品中有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
听到竟然能亲眼目睹“国宝级”的文物，哪有错过的道理？
“ 好呀！王羲之老人来一趟美国多不容易，我这就过去打声招呼。” 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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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入拍卖行时，保安正要启动保全系统。我听见Steven向他们介绍我是VIP客户，要做最后的确认。
待他们离开后，我抱怨：“ 你不应该这么说，我看起来根本不像有钱人。”
“ 妳以为有钱人长什么样？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妳除了年纪轻点外，没什么大问题，何况很多大老板都是委讬竞拍，自己不出面。”
知道自己没被人一眼看穿，我放松心情，也有闲情逸致流览拍卖品，它们大多是字画瓷器，也有玉器珠宝、衣服及玩具。
Steven 走向角落的人台，指着上面的华服：“ 这三件礼服都是黛安娜王妃穿过的，出自英国服装设计师Catherine Walker之手，预估可拍出6～8万美元。”
“ 呵呵！果然名人穿过的就是不一样，价钱能往上翻两翻。” 我说。
衣服也就罢了，毕竟是黛安娜王妃穿过的，拿出来拍卖总有迷哥迷妹买单，但玩具屋是怎么回事？有人会花高价买玩具吗？
Steven要我别小看这个不起眼的玩具屋，这栋“埃尔金楼”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弗朗西斯·帕尔格雷夫爵士为孩子们制作的，特别之处在于两侧有把手设计，方便携带。 没错，当时人们乘坐马车到达目的地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为了让乘车的孩子不感无聊，往往会带上玩具屋出行。
“ 真是大开眼界，对了，平安帖呢？”我想起“国宝”。
Steven 歉然地表示我们来晚一步，帖子已经被锁进保险箱里了。
“ 好失望呀！没能一赌王羲之的真迹。”
“ 噢！不，王羲之的真迹早就不存于世，现留世的有称宋摹或唐摹，专家更倾向唐摹。”
什么？原来是仿品，那还有什么收藏价值可言？
Steven说即便是高古摹本也得到过历代皇帝的赞赏，堪称顶级藏品。
啊！真是隔行如隔山，仿品能做出如此高规格，也没那个谁了。
“ 你在看什么？” Steven 突然驻足在某个玻璃柜前，让我感到好奇。
“ 日本人形娃娃。”他答。
人形娃娃顾名思义是根据真人所做的娃娃，每当日本女孩节到来，有女孩的家里都会摆上人形娃娃为她祈福，这是从平安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习俗。
“ 不错，很美。”我品评。
那是一对极为精致的玩偶，做工非常考究。
“ 妳不觉得那个女娃娃很像中山美穗？”他问。
中山美穗？我问谁是中山美穗？
他答日本影星，曾拍过电影《情书》，他看过后惊为天人。
“ 噢！原来是你的梦中情人呀！”我笑说。
“ 是的，”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娃娃身上，“ 如果不是拍卖师不能参与竞拍，我很想将它买下。”
“起拍价多少？” 我问。
“20，000美元。”
我一直想着该如何把钱还给Steven？既然他要求老板娘三缄其口，可见不愿我知道后心里有疙瘩，但58，000美元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听Steven这么一答，我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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