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饮篇(柏拉图参加的那场酒会)(1)
写于公元前360年
基于Alexander Nehamas和Paul Woodruff的英文译本以及Benjamin Jowett的英文译本“翻译”
“译者”:兽神官DT
对话中的人物:
APOLLODORUS, AP先生把酒会上的对话转述给他的伙伴听,而这些对话其实都是Aristodemus告诉他的(是的,转述再转述)。AP先生之前已经把故事跟Glaucon先生说过一遍了。
PHAEDRUS
PAUSANIAS
ERYXIMACHUS
ARISTOPHANES
AGATHON
SOCRATES
ALCIBIADES
A TROOP OF REVELLERS
---开场了---
Apollodorus:实际上,你问的事情我也不是毫无准备。上次我在P城的时候,有个人从背后叫住我,“嘿等等,P城的男子!”。于是我就停下来等他(他其实是Glaucon)。
“Apollodorus,我一直在找你呢!”那人说,“你知道有一次Agathon办了场酒会,Socrates, Alcibiades和他们的朋友都到场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谈论爱情的?我听Philip的儿子Phoenix讲了个版本,但是太简单了,他说还是得来找你。毕竟Socrates是你的朋友--除了你谁更合适转述他们的对话呢?不过在你开始之前,你得告诉我,你当时在现场么?”(Glaucon)
“你朋友真是把故事简化了”,我(Apollodorus)回答道,“那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当时并不在场。”
“我本来以为你在场呢。”
"怎么会呢Glaucon?你明明知道Agathon已经好多年不住在希腊了,而我当Socrates的全职贴身记录员也就不到三年功夫。在那之前我只是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而已。当然了,当时我觉得我做的事情很重要,而实际上我那时是世界上最没价值的人了--简直和现在的你一样糟糕:我当时觉得我才不会去学哲学呢。"
“别开玩笑了Apollodorus”,他(Glaucon)说“告诉我那场宴会时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那是我们都还是孩子,Agathon的首部悲剧作品获奖。宴会在团队庆祝会的后一天。”
“那的确是很久以前了”,他(Glaucon)说“那是谁告诉你的?Socrates亲自么?”
“欧,天,当然不是了!”我回答,“是告诉Phoenix的同一个人,C城的Aristodemus,总是赤脚的那个。他当时去了宴会因为他是Socrates的超级大粉丝。不过我跟Socrates确认过一部分内容,Socrates还是认可他的版本的。”
“那么请告诉我吧”,他(Glaucon)说“你说我听,一路去城里,这机会再好不过了。”
所以我当时就跟他转述了一遍,现在你再问我,我就不是毫无准备了。好吧,如果我也要告诉你的话,我会很乐意。毕竟我最喜欢进行哲学讨论了,即使我只是个听众或者不占讨论的优势。所有其他的讨论,尤其和你这种富商土豪的谈话都让我无聊得想哭~看到你们把这么琐碎的东西看得这么重要我真是为你们感到悲伤啊。也许你们觉得我只是个卢瑟(失败者)。相信我,我觉得你们是对的。但是,至于你们,我不仅觉得,而是确信你们做的事情很没有意义。
Apollodorus的土豪朋友:你真是永远都不会变啊Apollodorus!总是在说别人甚至自己的不是。我相信你认为所有人-尤其你自己-完全毫无价值,除了Socrates。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被大家叫做“疯子”的,不过你说话的样子这是像疯了,总是对除了Sorates之外的人一包火!
Apollodorus:当然了,我亲爱的朋友,很显然我为什么会有那些奇葩的看法,因为我是个疯子,而且我正在发疯!
土豪朋友:现在不值得争这些,Apollodorus。还是请告诉我当时的对话吧。
Apollodorus:好吧好吧。。。那个对话是这样的--欧,不过我还是最好从故事的最开始说,就像Aristodemus当时告诉我的那样。
(同学们,故事终于开始了。。。)
他(Aristodemus)说,有一天他撞见Socrates,他刚刚洗完澡穿好他高档的拖鞋--两件都是很罕见的事情。所以他就问Socrates如此盛装是要去哪。
Socrates回答说,“我要去Agathon家吃晚饭。我逃过了昨天的庆祝派对-我真的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过我答应了今天会去。所以我只好把这身麻烦的行头穿戴好:我要见一屋子靓丽的人,我得装扮到最好。不过,我知道你没被邀请去,你愿意一起来么?”
Aristodemus回答:您说什么我都照做。
“那就跟我一道去吧”,Socrates说,“这样我们就能证明那句谚语不对了,什么‘好客人不被邀请也可以去逊主人的宴会’,应该改成'好客人不被邀请也可以去好主人的宴会'才对。”
其实原先那句谚语的作者Homer(荷马)自己也在自己的剧本里否定了那句话。他写过一个超级弱的士兵Menelaus不被邀请参加了英雄Agamemnon的宴会。并不是贵客捧平民的场。
Aristodemus回答:Socrates,我恐怕Homer的描述的确更符合我。我很显然是一个矮穷挫没被邀请就去参加人家有头有脸人家的宴会。您最好准备个好些的借口把我带过去。因为你知道的,我不愿意说自己不请自来,我会说我是您带来的客人。
“我们走吧”,Socrates说,“我们边走边想该怎么说。”
于是两人出发了。但是在路上,Socrates开始思考其他什么事情走神了,总是走在Aristodemus后面。每当Aristodemus停下来等Socrates,Socrates总是让他继续向前走。当Aristodemus到了Agathon宅的时候,大门敞开着,他觉得很尴尬:一位家奴把他领进去,众人已经躺在他们的沙发上准备开席了。(是的,古希腊人很会享受,喜欢躺在沙发上吃饭。)
Agathon一见到他,就喊道“欢迎,Aristodemus!太棒了,你正准时碰上开席时间!我希望你来没有其他别的事情,如果有的话就忘了吧。我昨天一直在找你,想邀请你今天来参加酒会来着,但是哪也找不着。但是Socrates呢?你怎么没有带他一起来?”(看看人家贵族Ag同学多会说话。)
于是Aristodemus回头看看,Socrates根本没影,但是还是说,其实是Socrates把他当客人带来的。
“我很高兴他把你带来了,”Agathon回答道,“但是他人呢?”
“他本来就在我身后来着,但是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去找Socrates,”Agathon唤了个家奴,“把Aristodemus领过来。”“Aristodemus你可以和Eryximachus一起坐。”
一个嫁奴过来帮Aristodemus洗了洗身子好让他就座。此时另一个家奴进来说,“Socrates到了,不过他呆在邻居的门廊下不肯过来。”
“真奇怪”,Agathon说,“回去把他带过来。别把他留在那儿。”
但是,Aristodemus阻止了他,“不,不,”他说,“把他留在那儿吧。那是他的一个习惯:没隔些时候,他就会突然掉线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我肯定他很亏就会过来的,所以别去打扰他了,就让他去。”
“那好吧,如果你真这么认为的话,”Agathon说,然后转向家奴“上酒菜吧,上什么你自己看,就好像没有人监督你们那样-说的好像我监督过你们似的!想象我们都是客人,我也是,把我们招待好。”
于是大家伙就开吃了,但是Socrates还是不见人影。Agathon好几次都想差人找他,Aristodemus一概阻止。实际上,Socrates很快就进来了-一如既往-大家也就只吃了一半的样子。Agahon,碰巧一个人躺在最末端的沙发上,立即招呼道:“Socrates,过来躺在我边上。谁知道,我要是碰碰你说不定能沾点你在我邻居的门廊那寻到的智慧呢。很显然你想到了些什么,要不然你一定还站在那儿呢。”
Socrates在他一旁坐下说,“要那样就太美好了,如果傻缺碰碰智慧的人就能充满智慧了。要是智慧像水那样,总是从满杯流到空杯里,那么能坐在你身边真是天大的幸运了。我马上就会被您的智慧充满。我自己的智慧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梦中的影子-而你的智慧光芒着大地,而且充满未来,就在前天三万希腊人见证了一切。(Agathon的悲剧作品获奖)”
"您可真是走远了",Agathon回答,“还是先吃喝吧,葡萄酒神(Dionysus)很快就会决定我们到底谁更有智慧!”
于是Socrates用了餐。大家用餐完毕后,洒了酒祭神,唱了颂歌,总之做了整套敬神的仪式,然后开始准备喝酒。Pausanias对众人说:
“好了,先生们,今天我们怎么才能喝得少一些呢?说实话我昨天喝多了,现在还晕。我敢说你们大概也和我差不多,所以今天我们就少喝点吧。”
Aristophanes说,“好提议,Pasusanias。我们得想办法少喝点,我昨晚也晕得够呛。”
之后,Acumenus的儿子Eryximachus说,“你们说得都很对。但是我还是有个问题:Agathon,你觉得如何?你还能畅饮一场么?”
“绝对不行”,Agathon回答,“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喝了。”
“真是太幸运了”,Eryximachus说,“对于我们这些酒量不好的人来说-你们这些好酒量的都喝不动了,可以想象我们这些人昨晚感觉如何!当然了,Socrates除外:他可以喝也可以不喝,我们都会很满意。不过既然我们大家都不想喝多,我想我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些有关醉酒的知识。在学习医学之后,我了解到,醉酒对每个人都是有害的,所以我个人一直控制饮酒,也建议大家不要多喝,尤其是还有宿醉症状的。”
“的确,”Phaedrus打断道,“我总是会遵从您的建议的,尤其是当您作为一位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像现在,如果大家知道怎么做对他们有好处,他们都会想你说的不多喝的。”
至此,大家决定今晚不多喝,就按自己喜欢。
“就这么定了,”Eryximachus说,“我们决定今天不逼任何人多喝酒了。我想进一步提议:我们让吹笛子的姑娘也差走吧,让她为自己或者主妇们演奏去,我们今晚不听笛子就聊天,我来起一个题目。”
大家纷纷赞同,要他赶紧出题目,于是Eryximachus说:
“让我从引用Euripides的Melanippe:'故事不是我的'。我出的题目其实是Phaedrus的,他很关心这个问题,总是向我抱怨:
‘你说这多荒唐!我们的诗人各种神都赞颂,但唯独古老而强大的爱神他们考虑都不考虑。我们那些光鲜亮丽的公共知识分子们就知道夸赞Heracles这些英雄们。好吧,这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我最近竟然读到知名作家的一本书,全篇都在赞美盐!!怎么竟然有人关心这么琐碎的事情却不给爱神写写赞歌?大家怎么能无视如此伟大的神呢?’
那么现在,我觉得我可以代表Phaedrus把这个愿望提出来。除此之外,我觉得今天是我们赞美爱神的绝佳机会。如果诸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整晚讨论这个话题。我提议我们每个人都尽自己所能发表赞美爱的演讲,按顺序从左到右。让我们从Phaedrus开始,他坐在桌首,而且是话题的父亲。”
“没人会投票反对的,Eryximachus,”Socrates说。“我怎么可能投票说‘不’,毕竟我唯一能说自己懂得事情就是爱了。Agathon和Pausanias能反对么?整天想着酒神和美神的Aristophanes能么?我看这里没有人会反对你的提议的。”
“尽管这对于最后发言的人不太公平,如果先前的演讲足够好,穷尽了所能说的,我保证我们大家不会抱怨。所以让有幸运女神眷顾的Phaedrus先开始吧,让我们听他对爱神的赞颂。”
Apollodorus:大家都同意Socrates,然后推Phaedrus开始讲。当然了,Aristodemus不能完全记得所有人各自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所有他对我说的。但是我会告诉你我记得最清楚以及我觉得最重要的观点。
Apollodorus:就像我说的那样Phaedrus先开始讲的,大概是这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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