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随笔

2020-04-21  本文已影响0人  SD铁牛

2020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些,停靠在天通苑北站的最后一列5号线地铁,带走了帝都最后一片飘零的黄叶,也带走最后一批五环青年下班打卡的滴滴音。

时光荏苒,21年前顺天通地产的水泥罐车不时在东小口镇掀起一阵尘土飞扬,没多少人会想到10年的工期后,它将是中国最大的城市社区,容纳的人居然近70万。

近70万人的天通苑不乏姚晨马季等名人的身影,也不乏来自五湖四海的青年男女,只是有的互为情侣,有的踽踽独行,有的合租在有阳光晒的一室一厅,有的住在地下室;有的每晚可以男欢女爱,有的耳朵贴着墙听着别人的男欢女爱,有的从追求不为斗米折腰,成为习惯于满脸横肉的房东大爷身边依偎着他心中的女神,比起大爷走路时一阵哗啦啦的钥匙声,他要为压一付二的房租水电费等卖力干活。

他们是五环青年,他们似乎比谁都熟悉这里,又似乎从来不属于这里,他们也不知道未来会比四环少一环,还是比六环多一环,唯有偶尔的海碗居炸酱面,让他们在立马桥遥望故乡的思念,稍稍有些平静。

海碗居的炸酱面带着小岳岳的青春,带着他跑堂伺候客官时的不名一文,也带着五环青年感同身受的汗泪味道。

顺着5号线与2号线的交汇,顺着北京站的京广线南下数千里,是深圳的花开如春海,棕榈似青杨,挂满粤B牌照的车挤满红旗招展的深南大道,大道两侧的音色里浸润着靓仔和猴赛雷。

这片近2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没有五环四环的区别,有的是曾多年缠绕在关内关外的钢丝网,有南守一河之隔的香港,西壤花花阔少文天祥笔下的零丁洋,有随着工程技术发展,两岸男女可以在港珠澳大桥上零丁洋里叹零丁,但留取的丹心从不如银子炙手可热。没有银子的丹心照不亮床铺前的台灯,也暖不了奔波的饥肠辘辘,任凭眼神再诚恳,也无法打动往日柔情打招呼的猪脚饭西施,那一脸粉脂的不屑。

这片土地没有海碗居的炸酱面,但有30年前国贸大楼的打桩声,有特色伊始的股票贪腐;这里没有小岳岳,但有华强北电子四卡四待的山寨机,这里没有华融的赖总管,但有50多岁的广西汉子从东北南下,写出的《春天的故事》。

春天的故事中有背靠大树卖平安券的马大叔,有几年勤劳致富成数十亿富翁的还珠夫婿,以及故事里唱南海畔又忘返红楼的姑娘。

红楼的姑娘是姥爷们的最爱,在写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金屋内,翻着燕瘦环肥的牌子,翻腻了,一个电话便有洋姑娘尝鲜。

开过洋荤的姥爷们,是瞧不上街头角落紧攥着套套的民工与老厂姐80块一次的交合,因为姥爷们都是按年包肤白貌美大长腿;但走出金屋,为百姓服务,民工厂姐也是同胞的口头禅,却戏精附体般脱口而出。

时间久了,姥爷们演成了奥斯卡金像奖,老百姓的哀恸反倒像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老百姓的辛酸泪,姥爷们顾不上,他们求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求的是巴黎王殿莺啼晓,伦敦水榭花开早,至于金屋里的事,除了脱她人之裤子,不外乎敛他人之财。

2020的深圳没有在白雪飘飞的季节摇曳,这里依然挂着来了就是深圳人的牌子,依然是包租公婆的饕餮盛宴;这里的爱情也依然与帝都一般贵,多少奋不顾身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最后还是落成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多少奥拓的真心,终究敌不过奥迪一脚油门到海景酒店的大床房,深夜人静也终于明白许多时的爱情就是寸金算两的等价交换,唯一的区别在于你出手的是人民币还是美元。

2020年的第一场雪已悄然落下,在过去的斑驳里,或许我们有选择的慌不择路与打断牙吞进肚子还得说不疼,也有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的孤独与苍凉;

但在这风一更,雪一更的新年里,让我们辞别聒碎乡心梦不成,早日与血浓于水的家人,和多年的发小同窗好友,故园共余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自古是人生幸事,酣畅淋漓的酒足饭饱间,是感情的交织与深化,是心结的就此融化;

因缘际会里偶闻俺之发小在做大碗白酒,大口酱牛肉,诸君若有意,可通过俺选购品茗,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齐鲁人,一定不负诸君所期。

若您觉有酒有肉还不够完美,也可再来点拥有泥土味道的北方苹果,可中和酒肉,促进营养吸收,荤素平衡。

新年,祝诸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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