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
桑塔在七岁的时候,爸爸带她去看了人生第一场芭蕾舞演出--天鹅湖。那次便在桑塔幼小的心里烙下了一个梦想,成为一位天鹅公主。小女孩的心思纯洁的透彻,她也想当那个最耀眼的人。但比较贫苦的家庭条件无法支撑她去学芭蕾,她也怀揣着这个梦想升入初中。
使桑塔人生发生改变的,是一张初中芭蕾舞社团招生海报。刚加入社团的桑塔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也许是天赋,也许是刻苦,桑塔从团体里最不起眼的位置跳到了舞台中心。
桑塔的文化课成绩一般,决定要走特长生这条路时,她便更认真了来练习。为了不发胖,甜食一律不沾。社员们也渐渐注意到这个后来居上的姑娘,看她白皙细长的脖颈柔软的曼舞,纤长细腻的手臂在镁光灯下舞动,桑塔的练习几乎是朝九晚五。
令桑塔印象最深的是,她作为领舞去市里比赛。曲目便是天鹅湖。桑塔饰演的正是天鹅公主。下台后,看着欢欣鼓舞的社员们,桑塔泪目了。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瘦弱的男孩,他是摄影社来拍照的。桑塔走下去认真的看了看男孩的胸卡,男孩的脸涨得通红,他叫安树。
升入高中后,她也很少再见到安树,也几乎忘却了。桑塔以比较优异的成绩和出彩的舞台经验,被一所很好的艺术学校录取了,在大学她认识了和她同一舞蹈队的房祁。她们很要好,一起和吃同一个甜筒,一起做疯狂的事情,她们喜欢飞轮海,都喜欢气球小熊,偶尔破禁吃甜筒更是美妙的事。
在大学的学业,桑塔顺风顺水,几次随舞蹈队夺得了桂冠,她是小小的骄傲,也是队里的明星。她一次次完成着儿时的舞梦想。
出了大学,房祁去美国进修,桑塔在事业上也不顺风顺水了,她没有资本支撑地位的扶持,空有一身穷本也无济于事。几乎没有舞团愿意收她,他也只能进了一个不知名,简陋的剧团。好巧不巧,同样出身不显赫的安树在这里当摄影师,两个孤苦的人,遇见了彼此,相互依偎。少年的心思是懵懂的浅青色,迷雾里互相扶持。
“我记得你,是跳芭蕾的,叫……叫桑塔。“安树见到桑塔,很安静地笑了。桑塔心里有些甜味,她还没有被忘记。“你是安树,你……拍得我很好看。”桑塔羞涩地眯笑。
两个少年,两轮流年。
之后每次的练习,安树都在门口等她,很安静地看她踮着脚尖旋转,嘴南一点点绽开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样?”桑塔发现了他,像小鸟一般飞来,“很美。”安树大辐度撑开嘴角,笑到。“是呀,但我觉得还是《天鹅湖》美。”桑塔纯色的眼眸折射出别样的色彩,。“不,我、我是说你……你很美。”安树有些结巴。
也许是夕阳,桑塔的脸被染红了。
渐渐的,桑塔越来越不能得心应手了。习惯于领导位置的她,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总会好起来。”安树安慰她,声调毫无波澜。
桑塔对芭蕾期望越大,对社会的黑暗就越失望。也还是爱跳《天鹅湖》,在她的梦里,她仍旧是优雅迷人的公主,等待救赎的公主。
“我们算恋爱吗?”桑塔问。
“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彼此,可能互相喜欢,但不一定有爱的责任。“我打赌你爱我。”
“赌什么?”
“一颗糖,”
“一言为定。”
一天夜晚,少年的心夜色无边。
跌宕。青春。
优秀的人,机会不会让她等太久。桑塔迎来了她踏入社会的第一天春天。在一次舞台剧中,一位知名的导演发现了这个闪着光的姑娘。“她天赋很高。”他对团长说到,“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dancer.
“小姑娘,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舞团吗?我们会有足够资金和实力支持你去美国修。”导演开门见山。
桑塔犹豫了一下,思虑再三,点了点头。“很好,后天的飞机,可以?”导演没等桑塔发话,便当她同意,转身高离去了。“柔塔像一应雕塑,一动不动。
“安树,我该去吗?”“为什么不去。”他用冰冷地的平音答到。“那你怎办?”“这很重要?没了你世界照样转。”“我会想你。”“你会遇到更好的”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后天,总会变成明天,最后变成今天。
安树没有送地,柔塔独自站在风里,呆呆着看着飞机起了又落。安树望着手机,迟疑着打下“你到了吗?”,但始终没有发出去。桑塔望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笑了,很浅。
剧场。
安树始终放不下心和挂念,拍出飞来的照片
很糟糕,柔塔的笑容和舞姿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么想我,干嘛不打电话、“桑塔轻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树惊愕地扭头,心像打了鼓点一样跳得很快。
“你怎么在这?”很快,安树声音恢复了淡漠。
“我不想有人欠我一句告白。”桑塔向前一步,俏皮地歪头笑了笑,“我不接受负债。”她笑到。
安树眼底有泪光一闪,但还是梗着。没什么公可说的。你应该会更好的地方。
桑塔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一我输了,如张开兰花般的手指,一颗牛奶糖静静地躺着。
是谁,如此温柔谨慎,悄悄撩拨了少年的心弦。
安树感受到有一颗泪珠滑落,他轻轻合住桑塔的手,很安静地说,“现在,它是你的了。”桑塔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很大声的笑,很大声的哭。
“房祁告诉我,认定了,就要坚持下去,你是我认定的了。”桑塔在心里低语。
“傻瓜,为什么不让我保护你呢?”安树在心里轻笑,断绳索。低谷也许没有云端美妙,但它更实在,也更值得相信。
未来的路车水马龙,少年的手,本来就是牵着少年的心,本来就是用彼此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