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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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TANTFF

“我，赖小新，想靠自己的双手养好自己，买好看的餐具、合适的衣服、翠绿的盆栽、细腻的彩妆送给自己。但前提是有钱、有颜啊，关键还得有时间啊！”风雨中作乐，我边走边“算计”。连续10来天的阴雨绵绵，阴风阵阵，让我的面试和复习效果与动力都大打折扣，一边走一边默念那些话，只为了驱赶我内心里时不时跑出来的小恶魔，它总告诉我“都快过年了，就别挑了吧，先将就下呗！”

然后，我决定休息一阵，认真搞搞复习。

几天后，下半年教师资格证考试结束，我必须开始全心全意找工作了，于是，当晚，早早洗漱完毕，“包住、双休及高薪这三大要素一定要有，不然就一直找下去！”我在心里第N+1次强调，在手机里使劲筛选，精准投递。

从窗帘缝里瞥见世界和平、人间晴朗，十分惊喜，天气的确很影响心情。手机里时不时冒出面试邀请，感觉开心得要飞起。

慢悠悠吃了碗混沌，全身暖和起来，背起双肩包，打出常环抱在胸前的双臂连带着抽出雪藏在胳肢窝下老皱老皱的双爪，迎风伸展，我头上似乎也插了螺旋桨般奔向公交站台，带着“一定能成”的预感和心理暗示，我决定好好表现——不迟到。于是，我叫了滴滴快车。

果然没怎么堵车，于是，我抓紧时机“睡”了个回笼觉。我有个小癖好，在行进的车里，尤其是公交，坐着就能睡得特别香，而且不偏不倒，没有鼾声，不流口水。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做白日梦就到了目的地。

问过行人，就是眼前那栋楼，整个人都不好了，紧张的，大概因为太想得到！这是我始料未及的，面试这场仗少说也打过不下100次，而且，这之前，不管面试官如何，也都能和其聊个几个回合，关键是HR问我了不了解人事招聘专员这份工作的内容和职责的时候，我常表示：“直接经验真没有，但有很多被面试的经历，我很善于学习的，怎么去面试别人我应该OK的”，一副“没吃过猪肉但看过很多猪跑”就知道了“猪肉”的味道了的傲娇，而且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和自信练出来了，我对自己很欣慰。

楼不高，只有5层，但很多栋，组成“武汉国际企业中心”。往里走，满树的柚子、橙子铺面而来，环境很接地气。不费吹灰之力，我找到应聘的公司，整理了并不那么正式的着装后，我按了门铃。公司的装修配色和风格，毫无疑问，对我胃口。面对漂亮和善的面试官，我的声音竟然也柔软起来，交流一直很顺畅。

这个时候，真应该天雷滚滚，可惜它没有再配合，所有的满意都被“单休”当头一棒，却再没勇气和底气对此嗤之以鼻，毕竟已经在同学那打扰了近半个月，毕竟真的快到年底，毕竟外债还没还完，毕竟这边管吃住，毕竟它的提成制度还可以，毕竟这个人事主管很和善。

所谓“双休”，再硬性，再想坚守，始终抵不过“生活”，只身在江湖漂，尤其是在物价与工资水平成反比的这个大武汉，总得有片屋檐档风雨，总得有餐饱饭填饥寒。

一旦确定了公司，还入驻了员工宿舍，遇到再多的“想象落差”和“突变”，还是会尽力去坚持，这大概是我这种刚出社会不久的小青年的普通行为选择，无关懒惰，只疲于重新选择，而且深知它们在哪都不可避免。

刚上班没两天，被告知招聘提成制度即刻被取消，我也只好笑笑。老板们大概看出了我脸皮厚且爱笑这几大特质，劝我往人事培训专员方向发展，招聘提成一取消瞬间把培训专员的稍高工资显得无比辉煌，然后，没什么意外，我答应了挑战，牺牲的将是常有的轻松和常年的无加班之悠闲。

迟到一次罚款一百，所有人一视同仁，乱丢烟头乐捐五十，类似的这些不人性条款，我无言以对，也无力改变。作为培训师的我该怎么去对面来自新人的质疑？

宿舍的热水器是烧煤气的那种，热得慢，冷的快，相当极端，可一旦开始出热水，那水温分分钟就能窜到正一百，然后，再分分钟下降到零度。于是，烫伤之后，你只好投降——用桶洗。

公司和宿舍都没有WIFI，那索性就卸掉优酷和芒果TV呗，还节约出时间码码字，挺好。

上班第5天，我就正式走上舞台开始了一天接一天的新人岗前培训工作，一开始是紧张的，现在也依然会紧张，一开始一到下午就咳个不停，现在也依旧如此，一刻不休的张口闭口及时不时的手舞足蹈，连张口就来的饭菜都会消耗掉。

身体上的劳累从来不算什么，也不值得多去赘述，但心累这件小事却难以消化。第一次进入金融公司，第一次接触证券投资行业，第一次知道业务部的同事基本上都得22点以后下班……明明可以事不关己，事实上，我也不需要加班，但偶尔还是会……，还是会心虚。

金融行业新人岗前培训这条路，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只是，但愿，到最后，我和每一个曾被自己鼓舞的孩子依然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