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二十八
一个夜晚，海珍未从安稳地睡个舒适的觉，一想到明天和狄春约会于校门口就感到无比的紧张。两个人独自相处的画面总是像跟屁虫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拭去；她既感到高兴同时也降生了从未有过的心慌。
恋爱这个东西来的简直是太突然了，在不知不觉之时便于悄悄窥窃到身边，让人防不胜防。海珍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以至于内心多了几分惶恐。随着年龄的成长，荷尔蒙同时也在赶着时间长大，逐渐在在不知不觉之时爆发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海珍曾在高中时期是喜欢过一个男孩子，但现在想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否该称为是“喜欢”。然而过了一段时间，那种说为“喜欢”的感觉却渐渐的减淡了，她是这么说服自己的：现在是学习的时候，不应该有这复杂不健康的思想；现在多想成年人的事情是非常不理智的，该放下了应集中精力好好学习。这么一来，她就再也没有多想了，在课堂上，她依旧像以前那样做到认真听讲，做好课堂笔记；课间努力按时完成作业，做好复习的工作。
自从那天在“沃尔玛”见了狄春一面，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变了，——魂不守舍的，似乎多了那多愁善感的面容。“他会喜欢我么？”她独自一人时，自言自语。“我想应该会的，我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窥探出了那秘密。”她突然之间又自信的告诉自己，冲镜子里的她笑呵。
她做好一切完美的准备，以免耽误时间，所以她给自己调了闹铃；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但今天是例外。不过，调了闹铃她也用不着；时间久了，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生物钟，一到那个时刻自然会醒来。洗漱完后，她看了课桌上的手表，时间还早。她轻声地移动椅子，坐在那里开始遐想。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自己也犯糊涂了，脑子里越来越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有时想着想着突然又会生成一种特别想迫使这种想法形成的理由，越来越矛盾。她的内心这时容不下一丝的平静，动荡的心扰乱了她的思绪。
她来到镜子跟前，凑前照了照整个身体，伸手拉扯衣领，把挽起的衣袖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她仔细地瞪着脸部看了数分钟，微笑的才放心离开镜子面前。徘徊了数趟，才突然停住脚步，回到原来她就坐在那个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倏尔，她起身拾起旁边摆放在长方桌角上的手机，放在眼下，瞅了一眼，紧接着便是皱了眉，离开了寝室。
她所行走的路径方向是偏向于食堂那个方位。由于最近清晨天气转为凉爽甚至还颇为寒冷的，一时不为习惯倒难免起得较晚。她脚步轻快地跨进食堂的大门，一阵凉风忽地吹来，伏在身上感觉凉意顿生。空旷的场地，固定地坐落了数十排的喷了蓝色漆的餐桌。买了早餐，她向四周瞧了瞧，向前走去，看了一眼，突然折头往回走，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安心地坐下。两个菜包，其中一个为酸菜包，则另一个为韭菜包，桌上上半身端立的是一个用黄色纸杯承载的豆浆。豆浆腾腾升起的热气，携带出一股清香甜美的味道，恨不得一口气喝了它。
吃了早餐，她看了时间，还是蛮早的，便朝体育场那个方向走去。近来一段日子，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去那个地方了。私心想来，她似乎在责怪自己：“不行啊，我似乎又变懒了许多。哦，对了，我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我得坚持不放弃的原则，每天严格要求自己。”
她走着轻盈的步子，看上去好像就是轻悄悄地飘来了一位美丽的少女。那扭转的婀娜多姿的腰就像随风而飘的柳枝，似乎跌宕起伏的步子，折射的是常人难于领悟的舞姿。她好像在跟自己说话，说的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得靠自己啊！”她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不自不觉时间已过了一大半。知道时间的紧迫的她，她顾不了少女本有的那一套矜持的步子。
她抛开慢腾腾的习惯，穿过了人群来到小石路，转而便是经过用红砖铺成的人间行路。越来越靠近校门口了，她红润的脸现在变得更加红透了，加上步伐加快的缘故，心跳这时也赶上了“宇宙第一速度”。
她远远就瞧见了他，俊俏的外表，总透露出令人神往的风度。海珍放慢了步伐的基调，改为小步子向前走去。她这也是向对方表现为不紧不慢的修养，一种随之而来的气质。
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海珍的心思更加紊乱了，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勇敢地走下，即使是万丈深渊也要拼一把。
狄春静静的站在那里，偶尔抬头朝四周望去，心想：“海珍怎么还没来，她是不是快来了。”对此，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这时他一个瞬间抬头，便望见了海珍正朝这边走来。他低头抿笑一凡，抬头时海珍已来到眼前。刹那间，两双眼睛紧紧的对视。海珍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朝地面看去。
“对不起啊，第一次······第一次我就迟到了。”
“没关系的，我也是刚来不久。你是女孩子嘛，走路较慢些，可以理解的。”
海珍默默地听着，只好继续选择沉默。为了避免再次和他对眼，她偶尔移动目光不停地看看这里瞧瞧那里。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呢？”
“去了你就知道。”
“玩的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只是想给你来点惊喜。”
“惊喜？”海珍满脑子的疑问，“到底是什么呢？”
“走啊，你在想些什么呢？”
“没想什么？”
“你骗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呢？”
“嗯，想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狄春冲她一笑，“现在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说完，她抢前一步，赶在他的前头；心里感觉美滋滋的，她掩饰内心里的快乐继续走了几步快步。
狄春后面跟上，笑呵呵地说：“不要着急嘛，待会你自然会知道的。”
海珍默然，放慢脚步意是等到他一起走。
上了公交车，海珍悄悄对他说：“我们这是去哪？”
“哎，你先别问了，去了你就知道了。”狄春始终没有说出神秘的地方，只是抿嘴笑一笑。
大概二十分钟过后，两人下了车。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海珍，海珍正好那时转移了目光；但她仍然感觉到心跳加速，脸侧火辣辣地燃烧。
“你肚子饿了吧！走，咱们去吃东西。”
“不用了吧！”海珍这时对吃没有兴趣，倒是一心想知道他到底想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走吧，我是第一次请你吃东西，你可没有理由拒绝我呀！”
海珍顿了顿，觉的也是如此，“拒绝别人总是不好的，重则会让对方感到难堪的。”
“去那家店吧！怎么样呢？”狄春向她寻求意见。
“嗯，听你吧！是你请客，又不是我请客，还是你决定吧！”
“好吧！”他走在海珍的左手边，步子慢了下来。
这时候，店里人流不是拥挤。狄春四处看了看，对海珍说：“坐下吧。来，到那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吧。”海珍顺着他的意思看去，果然是个不错的位置，挺合适的。
“海珍，你吃些什么呢？”狄春从桌边拿起一张双层厚度的菜单，瞅瞅便问道。
“你吃什么呢？你先点嘛！”
“哎，干嘛是我先点单呢？今天是我请客呢？当然是你先点咯！”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海珍笑了笑，对他说。
“就是么？别跟我客气。”狄春听后感到一阵喜悦，瞬间觉的两人的距离更加亲近了。
海珍拿起圆珠笔，在一踏纸条上刷刷地写了一行字。“该你了，我已经点完了。”她把写好的纸条递给他。他微笑的接过，看了看，“多点几样吧！”然又向海珍递去。海珍这次没有马上接下菜单，而是向狄春投来奇怪的目光，“你再点一个呗，若是多点的话恐怕是吃不完了。”菜单已送向他这边。听了海珍这般话，他也立马反应过来，觉的也对，吃不完就是在糟蹋粮食。
“嗯，听你的。”
他看了多遍菜单，一直纠结点什么。他紧皱眉头的样子，海珍已收入眼帘。
“海珍，给点建议呗。我该点些什么呢？”
“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那我到底该吃些什么呢？”
“还是你点吧。”
“不行，轮到你了，就该你点。”
狄春本来就想让海珍多点一个自己喜欢吃的菜，结果她却说：“怕是吃不完就浪费了。”于是他想把自己的选点的机会让给她，但最终漏了陷，想是她已经略知一二了。他默默地想：“她始终不说出自己喜欢的菜，看来她已经把这次机会让给我了。我可不能挥霍这次良好时机，因为她是一位有原则的人。”旁边的服务人员等待的有些不耐烦，本来春光满面的微笑着的，到现在却是让人感觉到阴沉沉的味道，让人着实不舒服。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狄春把写好的菜单递给旁边的服务人员，向她微笑点头。
女服务人员接过菜单，故作莞尔一笑，就离开了去了厨房重地。
“服务员，来两杯咖啡。”狄春冲那边喊了一句。
一会儿，有位男服务人员匆匆的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嘛？”
“您好，来两杯咖啡。”
他望了一眼海珍，“海珍，你是喜欢要加糖的，还是不要加糖的呢？”
“嗯，少加些糖。”
“好的，两位请稍等一下。咖啡马上就好。”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服务人员走后，狄春向海珍投来深情的一眼；这一眼让海珍无处可躲，她羞愧地红了脸看向别处。
“哎，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理想呢？”
“我的理想？”他小声地说。
“是什么呢？”海珍继续追问。
“我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呢？”他再一次问自己。
“就是你最想做的事情。”
狄春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好像在哪里讲过关于理想方面的事情，但现在一时之间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最后才吐出一行字，“有段时间，我倒是很清楚自己该干些什么但当过了那段时间段时，我却发现当处的想法简直是太天真，完全是不能实现理想中那样完美。”
“哦，我明白了。”海珍表示对他的想法的一个理解，“有时，我也是这么纠结的，不知自己到底该走那条路。”
他认真地听完海珍说的话。这时，服务人员正往这边送来咖啡。两人一时停止了谈话。
“您好！你们的咖啡好了。”其中一位服务人员殷勤地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么？”
“谢谢啊！我们没有需要帮助的，谢谢。”
“不用客气。”他们便悄悄离开了。
“嗯，味道怎么样呢？”狄春喝了一口，在口中来回滚动数次，才慢慢地咽下。
“嗯，我还不知道呢。等下，我喝一口才知道。”她端起杯子，探到嘴边，吸了一口，抿嘴并吞下。“不错，干涩中携带苦甜。相当不错，这个味道我喜欢。”
狄春笑的很幸福，“这就好。”
所点的菜，现在已经都就位了。
“哎，怎么多了几个菜呢？”海珍不知内情，自己并没有多点啊，想一想会不是上错菜了。
“是啊，怎么多了几个呢？”狄春也附和道，心里却偷偷地乐呵。
“哎，是不是你后来多点了二个呢？”
“没有啊，今天是这家店里有喜事吧。点一个菜送一个菜吧。”
“不可能啊，看这菜样不像是送的啊。”海珍这么想来。
狄春心里一阵心虚，心怕被她发现后，她会生气。
“哎呀，这两个菜是我自己点的。”
“你点的？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我去了卫生间的时候，你点的。”
“是的。”他为自己当着海珍的面撒谎而羞愧。
这时，两人陷入沉默中的困境。海珍低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狄春则在一旁注视着她的脸色，生怕她为自己欺骗她而生气。其实海珍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一时之间不知来化解此时的尴尬；她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狄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海珍端起桌前的杯子，重重地喝了一口咖啡，向狄春笑了笑。狄春见状也举杯喝了一口，他并未马上吞下，而是在口中含了几秒钟，然投眼看向海珍。
“你干嘛呢？”
“没干嘛啊，看你一下嘛！”
海珍听下，调转目光看向别处；此时，她的脸红了一块。
“来吃些东西，不知这个味道怎么样？”狄春指了指桌前摆放的食物。
海珍顺着他的指示，捏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嚼到一半：“嗯，不错。味道美极了，我喜欢这个味道。”
“好吃就多吃些。”
“你也吃啊！”见狄春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这时狄春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照海珍的模样嚼了嚼，然后送入胃里。“不错。”过了一会儿他才发表意见。
两人吃完了东西，离开餐厅。走在人行道，中间奔驰的是汽车，路两边偶尔传来吵闹的声音。
“现在我们应该去哪里呢？”海珍想了想，“难道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吃这个东西吗？”
“你先别着急，请听我慢慢道来。”狄春有条有紊地说。
海珍心里默想，到底是干嘛？她稍微加快了脚步。忽然她停下脚步，决定放松一下，不为别的，只为这一份好奇心。
“哎，怎么停下来了；怎么就不走了呢？”狄春扯了扯她的袖口。
“不想走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想走了。”
“我不是想给你惊喜吗？”
“什么惊喜啊，你就是一直把我蒙在鼓里，直到最后才能让我获取点滴快乐。”
狄春一时无语，不知该从哪里掏出话来。
“你就对我说了吧！”海珍娇气地说，强烈的要求想知道答案。
狄春想了想，觉的也是言之有理的，索性就对她说了吧，反正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过早些知道也是无妨。“现在呢？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天桥上，然后我们从这里穿过，一直到马路的那端；最后一直向前走去，到达目的地。
“你的意思是说，待会我们去公园。”
这个消息有些让海珍震惊，“嗯，好啊。我有段时间没去公园嘞。”
“现在好了，我们就可以去了。”
“不知道， 现在的公园是个什么样子。”
“别急，待会就会知道了。”
穿过马路，一直便向这个巷子走去。巷子的两旁忙的很，不是卖衣服就是开饮食商店的。路上碰到小吃摊，狄春要了两串烧烤；一只给自己另外一只留给自己。
海珍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左顾右盼的，好像在注意些什么。渐渐地两人少了话语，海珍就是这个习惯，以前和童青出去时也是如此的，不怎么多说话；却一直在看些什么，但却一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公园到了。”
“到了，我们进去吧。”
狄春和海珍一起同步进入。到了里面，人流蛮大的。海珍仔细一想，才发觉今天是周末，自然人流剧增了，不为奇怪。
两人边走边说，谈的很开心。前面路口有两条路，狄春阻止海珍走那条路，理由是这条路所经过的地方面积远远小于另外一条路所包围的场地面积。
“哎，我们上去玩玩吧！”海珍提议。
“你说这个玩意······”
“你不敢，还是······”
“这个东西，危险啦。”
“别人都不怕，我想你也不应该感到害怕。”
“不是啊，我恐高啊。”
“恐高，不会吧！那就更应该体验体验了，说不定还可以帮助你修复恐高心里呢？”
“我才不要呢？”
“哎，你是不是男子汉啊。”
“我当然是男子汉嘞。哎，这跟是不是男子汉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了，你想，什么样子的男的才能算是男子汉呢？”
“有勇有谋的就是。”
“你说的只是男子汉其中的一种类别。男子汉就是：敢做敢为，不畏惧前方的路途坎坷，却拾起勇气毫不皱眉地走下去。你根本就不是男子汉，一点困难就畏缩不前，这根本就是懦夫的形象。”
狄春聆听了这段话，觉的自己是有那么一点懦弱的模样。便羞愧地偏转头去，不语。
“去还是不去，你决定了吧。”
狄春还在犹豫当中，他可不想在海珍面前表现衣服懦弱的样子，但若是真的勉强下去，中途出现不为理想的状况的话，岂不是丢的面子更大了吗？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然去了。走啊，你愣在这里干嘛！”
“哎，我不是在等你吗？你好奇怪嘞，还问我这话。”
狄春跟随海珍的后面，离过山车越近越是发抖的厉害。准备完事后，海珍笑笑看着他，“哎，你好像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嘞！”
“谁抖了，我这是叫放松；是预备运动的一些过程。”
“嗯，不行就不要勉强了。反正又丢脸的事情。”
“谁说我不行了，我肯定是能行的。你要相信我。”
“我一直以来都相信你。”
“谢谢。”
他动荡的心似乎一直在持续，不曾停下半刻。经过面冷耳赤重重折磨，再加上海珍的语言威逼，现在来看似乎不那么紧张了；但还是觉的胆颤。
“各位，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嘞！”
“准备好了，出发了。”
“你准备好了吗？感觉如何呢？”海珍问狄春。
“有点小紧张，感觉全身冷冰冰的，我的手好像在颤抖呢。”他如实回答此时的情况。
“别紧张，待会要是你感到害怕时，千万别往下看啊。这样只会增加你的恐惧感。”
“嗯，我明白了。待会要是我害怕了，我就大叫一声，并且闭上眼睛。”
狄春看看海珍，然后再看看周围的人群，最后想想自己：“我再害怕什么？”
过山车启动了，慢慢地离开了地面，渐渐加速前进，忽地狄春大叫一声，手脚顿时没了知觉。整个人处在慌乱当中，腿在猛烈颤抖，手不知抓住了何物，只感觉暖暖的。过山车快速的奔跑，却伴随着他的叫喊声到达了终点；那叫声可谓呼出了一个紧张男子的心声。
过山车慢慢地停下，海珍渐渐露出微笑，看向狄春。只见狄春一脸盲目的痴痴呆呆的样子，她噗嗤一声，把他惊醒。
“到了······真的到了······”他断断续续说了几句。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海珍的手，直到现在不曾放开。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抓着海珍的手。他尴尬极了，海珍含羞的低下了头，转移目光。两人就这样呆呆沉默，直到工作人员前来相告，说：“不好意思，该下一批了。”这时，他们才猛然发觉。
“你没事吧！”
“没有。”
“真的。”
“真的，我真的没事。”
海珍忽然想起刚才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真的是把自己的手都抓疼了，但不好意思开口，谴责就算了。
“哦，对了。刚才在山车上时，你的手没事吧。”
“没有。一点也没事。”
“那就好。”
两人又陷入沉默的世界当中，走了一段路程，狄春才开口说，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海珍掏出手机看了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时间，点头同意。
从这里行到公交车站，需要片刻时间，海珍闲来没有什么话题可讲，多半都是已经讲了多次的腐败话题了。所以索性就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来，狄春倒是对她小时候的事情充满好奇心的，但一直出于难于开口的难处，不过现在好了，既然她自己开口了，真是成就一件美事。
“我小时候是个调皮的孩子，母亲和父亲对我管教严格，但似乎这不能阻挡我活泼调皮的一面。有时我犯了错误，父亲一生气便打人；一打我，我就哭，一哭就闹的死去活来，不吃饭啊，不喝水啊，反正只要我能想到的我都实践了、、、、、、”海珍每说一句，忍不住停下来嬉笑。她那可爱的笑容，深深地在他的脑海扎下了根，一看到她那甜美的笑脸，在他的内心便会泛起涟漪般心思游荡，“真是漂亮，我发现我已经找到真爱了。”此时，他陷入无尽的遐想中，脸上闪现出惊人的甜笑。
海珍一门心思地讲过往的往事，没留意狄春目光。讲完了这些话，她一抬头惊讶的发现，从他痴呆的目光里剖析出惊人的信息——她理智的认为，他根本就没有聚集会神的欣赏自己以往的故事。见到这令人扫兴的一幕，她忽热的心灵瞬间冷了一大截，对她来说真是打击太大了，她甚至不愿唤起那一刻的思绪。
“你在干嘛呢？”她口气生硬地说，面目上的表情突然黯然。不知他是真没有听到这话，还是假装没有听到，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海珍于是又说了一句：“喂，你在干嘛呢？能听见我讲话吗？”这句话的音色远远超过了前一句的含量。狄春他猛然一抬头，脸上依旧浮现快乐的美美的笑意，随着海珍脸色的暗淡，他这才明白过来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看了海珍一眼，便转移了目光。
“你刚才在干嘛呢？”
“我在听你讲以前的事情嘛。”
“胡说。”
“真的，我深深地被你以前的往事迷住了。”
“你真会编，你就不要用这些花言巧语来唬人了；我不吃这一套。”
“我没骗你。”
海珍生气地看向前方，肚子里一股火气。她心里想，才交往这么一会子，你就已经忍受不住我的唠叨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更了解我么，我这事还没有对其她人说过呢，你算是第一个了。
狄春心里嘀咕，“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解释才能调节这次误会呢？”想到这里，他昂起前胸，侧眼望了海珍一眼。碎步跟上，接着说：“海珍，我真的是没有骗你啦！”
“你走神了就走神咯，我又不怪你，但你······这······”
海珍冲向公交车站，狄春心情失落的赶上。
“海珍，我真的是没骗你了。”他心里憋着一段话，不好意思开口，“我······我······”
“我什么，我就是骗你的是不是？”
“不是啦，我······我······”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什么，你都知道了。”狄春一阵惊喜。
“我知道你就是在骗我。”
“不是啦。”狄春心情再次跌落低谷，他在想该怎么办呢？
从远处驶来回学校的公交车，海珍一股心思想着马上上公交车，离开这个骗子。
狄春快步赶来，他想幸好能赶上公交车。他一着急拉住她的手，气喘吁吁地说：“我是喜欢上你了。当你讲起你小时候的事时，我仿佛看见了你可爱活泼的样子；然我却身不由己的注视着你的容貌，你那可爱活波的笑容，举止优雅的谈吐，灵光焕发的思想，义无反顾的勾勒出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海珍被这话给震慑住了，血液忽然停止了流动，心跳也在此刻停止了。在她那暗沉的脸上，倏尔呈现了一道心悦的笑，她深情的看着他，聆听着心声；这时他也鼓起勇气勇敢的面对他。他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慢慢地靠近。海珍的心跳慢慢的加速，逐渐的忽然被冻结了。他忽然说：“公交车到了，我们走吧！”
公交车上，两人深情的注视对方。海珍眼神柔情似水，狄春目光刚劲有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恋爱的心情是快乐的。公交车上，两人时不时对眼相望时对笑。这种表情一直持续到海珍的学校，才停止。
公交车到海珍学校那站停了，海珍不要他来相送，他硬要相送，她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怎么样。
“行了，我的寝室就在前面了。”
“我再送送你，让我再看看你。”他牵起她的手，海珍也没挣脱。
“行了，下个星期。我们再相见吧。”
“这么久啊！”
“别忘了，我们还有学业呢？”
“那也不用一个星期见一次面啊！”
“没办法啊！”
“我有空闲时间时，我来你学校看你。”
海珍甩开他的手，“随你啦。”转向一边嘿嘿地笑。她继续说：“那我先回去啦，你也该回去了。”
“嗯，好嘞！”狄春开心地说，“星期三，我会来看你。”
“嗯，走啦！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海珍劝阻他。
海珍依依不舍离开了，走了一段路程，回头时发现他仍然站在原处。海珍冲他笑了笑，加快了脚步，一直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