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旅行·在路上

圣胡安岛之行(一)

2017-07-25  本文已影响33人  Elle1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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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朋友说她上周又去了圣胡安岛采样,这才又想起五月初周末的那次岛屿之行。

圣胡安群岛(San Juan Islands)位于华盛顿州西北边陲,也是美国本土的西北边境,和加拿大的英属哥伦比亚隔岸相望。其实这片区域有大小岛屿450多个,但居民大多集中于其中最大的四个主要岛屿上,并在行政上一并以“圣胡安郡”隶属华州。而大概也因为这“西北的西北”远离了“宇宙中心“,所以岛上的印第安古文明以及自然环境都保存良好;而生态和物种的复杂多样,除了吸引游人观光探险,也使得华大环境学院的很多研究组都在此建立了实验基地。

San Juan 是西班牙语,发音类似“三湾”,是其发现者——西班牙探险家Franciscode Eliza以时任西属墨西哥总督Juan Vicente de Güemes Padilla Horcasitas yAguayo的名字命名。都说美国缺少历史底蕴,那西海岸便更是如此。Eliza发现圣胡安岛之时,距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已过去将近300年,这其间西方世界相继走完了文艺复兴、工业革命、独立战争,当Eliza终于把圣胡安岛在地图册上标注出来的时候,虽然依旧是踏万里波涛开辟新航道,但如哥伦布们那样“一代功臣万骨枯”的荣光似乎已逐渐褪去了。我虽不懂西语,妄加揣度这个“圣(St.)胡安”,倒是立马再现了当年探险家脱帽俯首——“总督大人在上”的场景。但更让人觉得有意思的是,虽然这片海岛没有厚重的历史给人以沉思缅怀,却总在不经意间冒出些魔幻现实主义的情趣给人以回味:圣胡安岛的轮渡码头和其中心区域都名为“星期五”(FridayHarbor );美英两国在此地的领土纷争,史记“猪之战“(PigWar);海岸灯塔边的岩壁上,有印第安人初见蒸汽船时留下的印记,也有七十年代神秘女人不知所云的涂鸦… …

言归正传,如今人们前往圣胡安岛,当然无关那个名字冗长的总督,也很少在乎那些零碎的故事,真正心之所向的是山间露营、田园小憩、海上观鲸、岸边垂钓,或者就是漫无目的地在岛上驱车,反正每条路开到尽头就能眺望太平洋,而太平洋湛蓝色的平静,便抚慰了那些故乡亲情羁旅相思。要不是早就买好了那张返程轮渡的船票,真想就此遁世僻乡。但我们终究只是那“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世俗中人,因行程时间紧迫,在观鲸还是划独木舟之间也不得不二选其一。据说观鲸的最佳时段是趁冬春季节鲸鱼南北洄游迁徙之际,从十二月开始,直至来年五月份。但其实一年四季竖着的广告牌上都打着百分百的保票(GuaranteedWhale Watch)——这个小岛真是得天独厚得让他们足以有自信。但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划Kayak(形似独木舟,也称“爱斯基摩小艇”),因为想更近距离地触碰大海,也因为“日落独木舟之旅”(Sunset Kayaking Tour)听起来就那么摄人心魂。

时值暮春,西雅图的雨季都还没过,但小岛上却已是夏令时的天色向晚,黄昏悠长。按计划我们大约下午五点领好装备,随着向导兼教练来到圣胡安公园,从那里开船出发。我们的教练是一位来自德克萨斯的年轻小伙,之前在金融业工作,划Kayak算爱好。但几个月前辞了工作,只身来到圣胡安岛全职当起了Kayak教练。相比帆船、汽艇之类的,Kayak最是轻便,但也最是单薄简陋—孤木成舟,或者说更像是茫茫大海里的一片叶子。目之所及皆是海天相接,海鸥时不时从不远处掠过,小海狮也会来同行一程。头顶一片晴空,却能看到远方维多利亚的云正在下雨……心想莫非这就是一叶障目下的彼岸世界吗?我是看着“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的画卷长大的,孩童少年时代留予心中的,是小湖上泛舟的美好。而当命运之河汇入大海,那些未知前方的迷雾,沿途的波涛,与星辰交替万物轮转一同入画,勾绘了天地间的另一番大美。大海上的漂流远行,或许就是去将这样一幅幅画卷收入心中,在往后的一些暗淡时光,再如同日月一般照耀在心里。

大约九点左右,教练让我们靠近崖岸看太阳西沉。玫瑰色的夕阳余晖早已染红了天边,短短几分钟,燃烧了一整天的太阳便没入海平面之下。海面上依稀泛着银光,似落满了珍珠般闪烁。逐渐隐灭的白昼最后留下的,是圣胡安岛的轮廓。黑夜降临,西雅图远在百余公里之外失眠,而这里万籁俱寂,准点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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