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缕 阳 光

2022-08-23  本文已影响0人  我有一支烂笔头

那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感觉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时间已过了晚上六点,正时华灯初上。当天家里来了客人,在外面一家酒店里设宴。我匆匆从外地赶回,回到家,掂上一壶老酒就往饭店里走。途经一处地铁口天桥上时,遇到一位年轻人向我乞讨。那人对我微笑着,看上去约在三十岁左右,背着一个挎包,着装朴素,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我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等听明白后,才知道是想让我给他十元钱,买张地铁票。我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手机支付时代,身上早已不带钞票了。我因本来回家晚了,客人已等得很久,便对他抱歉地说了一句:“身上没带现钱。”就转身向前走去。可那人大概看我好说话,像是抓住一根稻草,跟了上来,又笑了笑请求我帮他买张车票。这时,天桥已经过了一半,我不想回去了,就拒绝了他。他有点遗憾地笑了笑,才转身向别的路人乞讨去了。

我走过去之后,心里便有点不舒服,仿佛我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就回过头来看他,见他正向一位女子搭讪,向她讲好话。那女子穿着米黄色风衣,风度翩翩,行色匆匆,走起路来一阵风,并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显然,那男子的求助,又一次失败了。

这时,我心头一颤,便又掂着酒返了回来,对他说:“走,我给你买一张车票!”我问他身上钱呢?他说是来打工的,钱丢了,要去市内天一广场去找一位同乡。这个时候,已经快是晚上七点,天早已黑透了。我于是陪他走到地铁售票口,在志愿者的帮助操作下,很快买了一张地铁票,用手机支付了七元钱。

这件事过了之后,我感觉我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心里很是欣慰。我想起他的话,说是钱丢了,这可能是一句谎话,毕竟现在人手机支付,身上带现钞的少了。他说钱丢了,或许是身上根本就没有钱,只不过这种说法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台阶吧。乡下人出来打工,身上没有钱,是常有的事儿。一个青年,不到难处是不会向人开口乞讨的。我不知他已经向多少人乞讨过了,失败了几次。这并不是说现在人都变得冷漠了,而是手机支付时代,身上带现钞的不多了。

我为自己做了一次明智的选择而感到高兴,因为我没有放弃一次做好事的机会。我仅仅花了七元钱,就解决了一个人燃眉之急。老话讲,“饱时给一斗,不如饥时给一口。”这是布施的方法。他有了这张车票,就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后见到他的同乡,就会有饭吃。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他不知得要继续向多少人陪着他那憨厚的并不太好看的笑容向人求助。我知道,他那种笑是不自然的,并不是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多年在外漂泊,虽然我衣食丰足,并不真正懂得人间饥寒冷暖,但一个人出门在外,背井离乡,那种无助的处境,我还是能感受到的。民间有句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就是这个道理。每当我看到建筑工地、工厂里忙碌的工人,便会想起我的那些同村外出务工的乡亲,他们中有我的兄弟、我的同学、有我们同村人,他们常年在外背井离乡,同样也会遇到难处,同样,有时也不得不向人求助。

我生活在浙东沿海宁波市,宁波人生活富裕,又多信仰,深受佛陀慈悲影响,多怀菩萨心肠,民间从不缺少慈善家。前不久,那位神秘的化名为“顺其自然”的女士,又出手向宁波市慈善总会捐了105万元。那位大善人,在二十三年的时间里,先后向市慈善总会捐款已达1363元。在我看来,那是一笔巨款。我的这次善举(如果算是善举的话),显然不能和她那相比,但在我心里,我觉得它的意义并不小。我用了区区七元小钱,却帮助了一位急于帮助的人!

我不是富人,但我内心里也乐意做些慈善。每当大街遇到向我乞讨的人,我都会酌情给予。以前,我每每出门逛街时,口袋里总会专门装一把一元硬币。在宁波鼓楼,有位老汉,每天在那里沿街乞讨。一次,我给了他五十元钱。周边有位热心人见了,走过来告诉我说,那老汉天天在这里乞讨,他的儿子很有钱,不管他。我笑笑回答他,说:“他要天天吃饭,讨上一天,吃上一天,也管不了一年吃的呀!”那人见我说得有理,只得一笑,飘然而过。在鼓楼,我曾遇到一位乞讨的老妇人,满头白发,衣服有些褴褛,满脸的沧桑。那天我一摸口袋,只有一张百元现钞,便恭恭敬敬放在她手里的碗里。那老妇人一见,感动得要向我下跪,吓得我慌忙扶住。

和那位“顺其自然”的慈善家不同,她是做了好事不说,我倒和她不一样,我喜欢见朋友说说讲讲。当然,我这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想影响他们,想让朋友也和我一样,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不要袖手旁观,不要表现出人性的冷漠。毕竟,一个人做些好事,力量薄弱,算不得什么,需要整个社会形成共识,大家一起来做。当然,做好事也需要量力而行。“挟泰山以超北海,非不为也,是不能也;为长者折枝,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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