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再也没有]
【喻黄‖再也没有】
#退役向#
#推荐bgm.再也没有#
#一个标题一首歌,一首歌曲一篇文#
「退役向有人看吗……有点怕……」
「标题灵感来自Ryan.B和楊佬叁的再也没有」
我决定我再也不会爱你。
黄少天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软软的沙发陷下去好大一块,窗外吹来的风轻轻拂起黄少天的刘海,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薄薄的杂志本来就没多少页,黄少天又是以打发时间为目的的一目十行地看,自然一下就看完了。挂钟上的指针慢悠悠地走着,嘀嗒嘀嗒的声音吵得黄少天十分烦躁,他胡乱抓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从沙发上翻下来,踢踏着拖鞋走到冰箱前寻找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
冰箱里空空如也,一点点生活的气息也没有,只放着几个空碗,连水都没有一瓶。角落里倒是还放着一罐啤酒。黄少天伸手去拿,手伸到一半忽然又停住,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笑,都退役一个多月了,还记着职业选手不能喝酒啊。
真可惜啊,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呢。
黄少天站在冰箱前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去碰那罐啤酒。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在还没想起来自己已经退役时,手不由自主地就伸过去了,结果想起来自己已经退役之后,反而克制住了想喝酒的念头。
大约是平时里队长总念念叨叨要保护好手保护好视力反正除了牧师什么都要保护好,黄少天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多愁善感啊,一罐啤酒都能想起队长。
话说自己有多久没想起队长了呢?
黄少天挠挠头,退役之后他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连荣耀都没碰一下。
大概是怕舍不得。
黄少天的退役仪式办得轰轰烈烈,起码比起叶修那连面都不露的要气派得多,来的人多持续时间长,明明应该悲戚的气氛硬是被黄少天扭转成了轻松愉快,退役仪式搞得像生日派对一样。主角黄少天全场最佳,比酒一个人就撂倒了一片。主要还是职业选手酒量都差,几乎都是一杯倒,因此黄少天这个能喝个四五杯的就成了选手圈里所谓的千杯不醉。冯主席人远在北京,根本管不住这帮疯子,除了多吃两粒药也没别的办法了。
黄少天一个人放倒了其余的人之后还不罢休,仍嚷嚷着要去网吧再来一盘荣耀,被喻文州死命拉住。一群人醉得稀里糊涂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压根儿分不清东西南北,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后便相互搀扶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虽然说再这之后黄少天就算退役了,就算跟蓝雨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于情于理都应该送黄少天回自己家,但喻文州私心觉得还是带少天回训练营的好,便自作主张扛着黄少天那醉得软乎乎烫乎乎跟一团泥一样的身体回了训练营的宿舍。
宿舍早过了熄灯的时间,喻文州在走道间剁了两下脚,见声控灯并没有如自己所料的那样亮起来,便只好认命地扶了扶黄少天,继续背着他吭哧吭哧爬楼梯。
黄少天迷迷糊糊地趴在喻文州背上,莫名觉得不舒服,伸手搂住喻文州的脖子,把头往人家肩上靠。
被黄少天这力道极大地往后一扯,喻文州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被黄少天带着酒气的吐息熏得耳根发烫。喻文州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以极强的意志力背着黄少天爬到了五楼。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门口时黄少天的酒脾气才姗姗来迟,掰着门框死活不肯进去,还说着什么你休想夺走我的帐号卡我跟你拼了之类的鬼话。
喻文州有些无奈,却又无法,只好蹲在黄少天面前一遍遍跟他说没人要抢你的帐号卡,你放心好了。黄少天不依,大声质问,那你把我的帐号卡找出来。
这下喻文州愣了。
黄少天的账号卡是和俱乐部签了合约的,不归黄少天个人所有,现在黄少天退役了,帐号卡自然是归俱乐部保管,等待着下一人接手的。就算喻文州是队长,现在也拿不出夜雨声烦啊,就算是魔术师王杰希也没法凭空变出一张夜雨声烦来啊。
喻文州半天没说话,黄少天便先入为主地叫喊起来,“心虚了吧!拿不出来了吧!现在后悔了吧!说!你把我的夜雨声烦藏到哪儿去了!”
举办退役仪式的时候黄少天都不曾这么失态,大约真的是酒后吐真言,对荣耀这个游戏的热爱还有疯狂喷涌而出,化作实体扼住了喻文州的咽喉。
黄少天喊着喊着就开始哭,眼泪大滴大滴往外落,说话也无论次,把喻文州吓得不轻。喻文州慌慌忙忙从裤兜里摸出纸巾,给黄少天擦眼泪时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烧得滚烫。真是没见过谁喝酒能喝成这个样子的,喻文州二话不说抱起黄少天就往宿舍里走,以后再也不能让黄少天碰酒了,喻文州暗自想道,不管他还是不是职业选手。
黄少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直自说自话吵个没完,喻文州在床边坐了半天才想起来应该给黄少天洗个脸敷个冰袋泡一杯药什么的,无奈宿舍虽然今年翻新,重新装修了一下,但是硬件设施仍然是不比家里的,比如说现在,喻文州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哪怕是一片退烧药,匆匆用自己的毛巾掬了把冷水挫了两下贴黄少天额头上之后,喻文州穿上鞋又打算出门找药店给黄少天买点退烧药什么的。跑下去一层又想起来应该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万一黄少天又着凉了那该怎么办。
等喻文州上去又下来再出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外边黑灯瞎火的,却格外安静,然而毕竟是夜晚,纵使是广州的夏季,夜晚温度也高不到哪儿去。喻文州却只是穿了一件短袖T恤,被夜风吹着的滋味很不好受。战队训练营设置在郊外,很不好打车,尤其现在还是这个点,喻文州差不多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拦到一辆师傅开夜班的的士,上车后摸出手机一看已经三点多钟了,估计药店也不好找。
跟师傅说来到距离最近的一条街上后,喻文州靠着后座的沙发上网搜发烧了要怎么办,搜出来一大堆有的没的,认真给意见说废话的都有,喻文州一条一条往下翻,发现到后面都差不多时便把手机关掉,正好这个时候师傅把车停好,喻文州下车后转了两圈才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民药店,按照网友给的建议买了药之后喻文州赶回宿舍已经快四点出头了。
黄少天还是烧得厉害,喻文州不在的期间可能还吐过一次,床上地上一片狼藉。喻文州把黄少天往床那边挪了挪,把退热贴贴好了开水烧好了又去卫生间里拿拖把清理地面。
黄少天睡得很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说梦话,喻文州生怕他从床上滚下来。少天以前好像没有说过梦话来着,喻文州好奇地凑过去把耳朵贴着黄少天嘴唇仔仔细细听。
心脏像被重重敲击,热血从身体里的四面八方涌上脑子,耳朵发麻,四肢无力,喻文州只听到黄少天嘴唇一张一合反反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
文州,文州,文州……
喻文州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黄少天叫出来是这样的,还在训练营的少年时期,他常年被黄少天吊车尾吊车尾的亦或者是连名带姓的不客气地称呼着,到后来蓝雨双核剑与诅咒横空出世大放异彩,黄少天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队长,每天在身后叫个百八十遍的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
现在却是文州。
说起来喻文州一直是直接叫少天的,这么多年了这个称呼从来没有变过,然而现在念出来,却不知为何,总带着莫名的韵味,像是在舌尖滚过的鲜嫩可口的豆腐,温柔地包裹住怕烫的舌头,用自己的馥郁清香感染整个口腔。让人舍不得吞下,更舍不得吐出。
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倾泻出的温柔与信赖,怕是连自己也没有料到吧,那明明是恍惚间的梦呓却又如此烂熟于心挂在嘴边,其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像极了这一地不甚清晰的皎洁的月光。
黄少天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肝肠寸断,仿佛经历了满清十大酷刑一般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头还有些晕,视线也有点模糊。
望着天花板躺了好一会后黄少天仿佛被针扎了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些室内装横怎么越看越像训练营啊!自己莫不是还在做梦?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后,黄少天龇牙咧嘴地否认了这个想法。脑子好一会才恢复运转开始工作,昨天发生的事情才拼图一样在脑海中凑成一副完整的画面。记忆还有些零碎,但黄少天大致弄清了自己醉得有多么严重,毕竟直到现在,自己衣服的领口处还沾着一些痕迹已经不太明显的呕吐物。
黄少天迷迷糊糊坐起来去找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床头的小桌子上有东西。
走近了看是喻文州留的一张字条,纸不知道是从哪里撕下来的,龙飞凤舞地写了密密麻麻一段话。
「少天起床以后先量一下体温看看有没有退烧,洗漱用品还没有清理掉,还是你原来在宿舍时用的。早餐我买了放在桌子上面了,担心你反胃就买了些清淡一点的,然后记得把橙汁喝了,解酒。药在柜子里面,有什么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这张纸条没有署名,黄少天却一看就知道是喻文州留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黄少天认得喻文州的字,更关键的是黄少天甚至知道对方说话的语气,就算哪一天有人冒仿喻文州的字给黄少天写东西黄少天也坚信自己能够一眼辨出真伪。
习惯有时候真是可怕,昨天才举办的退役仪式,今天看到熟悉的景色竟然又热血沸腾。吃完早餐后黄少天几乎是飞奔着去了训练室,跑到门口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个时候喻文州正在指导卢瀚文怎么利用地形给己方创造机会,看到黄少天来了便拍了拍卢瀚文的肩膀示意他继续,然后径直走到了黄少天的面前抬起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嗯,还可以……”喻文州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又问黄少天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黄少天自然说没有,并且表示对队长大人不嫌弃他一身酒气满口胡言,大半夜的将他照顾的这么好怀有滔滔江水奔涌而来一般的感激之情。
喻文州笑着说了句就你话多,然后又嘱咐了句记得按时吃药便转身离开了。黄少天咕哝了句我刚才话哪有很多,本来还想多跟队长说两句话的,但是看样子队长还是很忙。也对,黄少天吸了吸鼻子,本来喻文州就一直很忙,现在自己退役了,他不仅要着手找接班人还要照顾所有队员对没有夜雨声烦的队伍进行战术调整,那可不忙得脚不沾地么。
只是他本来还想和喻文州聊上两句的,毕竟退役之后就不方便见面了。从朝夕相处到算计时间的感觉真不好啊,黄少天想,但是去打扰喻文州工作也不太好。黄少天顿时没了兴致,抬脚便准备走。
意料之外的是本来在专心致志训练的卢瀚文突然扑了上来,紧紧抱住黄少天的腰不松手了。纵使是以敏锐的观察力和敏捷的行动力为特长的机会主义者黄少天也没能反应过来。
“黄少你不要走……”卢瀚文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是啊,再怎么经过千锤百炼,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对离别这种事总是不那么能看得开的。黄少天转过身蹲下去帮他擦眼泪,嘴里还念叨着“瀚文你都多大了,丢不丢人呀?不是说好了男儿有泪不……”
没说完的话像一根鱼刺一样哽在喉头,战队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压抑,空气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冷得令人窒息。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整日只会喊压力山大的郑轩眼眶也有些泛红。一旁的徐景熙虽然没出声,但从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不难看出他此时的情绪难以平复。
“喂,我说你们……”黄少天想说话,却觉得喉咙莫名干涩发苦,哪怕是发出一个音节,也牵扯的五脏六腑钻心的疼。
“昨天也不见你们这么伤心啊,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我只是退役又不是去世了啊呸呸呸太不吉利了!我退役以后可是很闲的,到时候还是可以天天过来骚扰你们的,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别嫌我烦我就谢天谢地了!干嘛都哭丧着个脸?都精神一点啊!我们可是要拿冠军的队伍啊!哎我说你们这是不是想找借口偷懒啊?这可不行啊待会我就跟队长说让他给你们加训!”
“少天。”喻文州不知什么时候抱着一沓资料站在门口,眼底全是怜惜与不舍。
黄少天瞬间噤声,自己这队长队长的叫的还真是顺口啊!不过料想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倒不如说,除了队长,黄少天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喻文州。
他以前经常跟喻文州开玩笑说队长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好像装着一片一望无际的星辰大海,以后想看海路费都省了,我就坐在你面前看你的眼睛好了。然后喻文州就会眨两下眼故作惊讶地夸张道说是吗,随后又把眼睛弯成两条弯弯的线笑说我又不是王杰希,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眼睛盛下一篇海洋。
喻文州的眼睛里总是写着深邃的冷酷和睿智,像是不染人间烟火的天上神石,孤芳自赏,暗影流光。
黄少天却从他暗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真是一片静谧美好的大海啊,黄少天想。
只可惜自己是那汹涌海浪中逆流前行的一叶孤舟。
不自量力。
摇摇欲坠。
「每篇喻黄文老王都躺枪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我希的粉了qwq」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