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是你吗？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醒来后心脏用力的撞击着胸口，睡醒后发现比睡前还要累，顿感悲伤。
是梦吗？是你吗？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家乡的天空灰暗的出奇，一切都死气沉沉的，失去了往日的喧嚣。
十六岁这年，小一带着弟弟到伯父家玩，却发现伯父家门紧闭，怎么叫也没人回应。沿途的几栋茅草屋也都约定好似的，只剩一对门神，还有一对破败的对联，正对着我们，一阵微风吹来，雨点拍打在上面，轻轻几点，又被吸入纸张不见了，接着雨点出现的圆点越来越大，映在对联，土地上，河面上越来越明显，这才发现雨下大了。
是梦吗？是你吗？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一和弟弟出门前并未带伞，吃了闭门羹，只得回家了。弟弟在前面走着，小一在后面跟着，很快就把小一甩开一段距离，这是小时候小一常和弟弟玩的游戏。有一次大人不在家，把弟弟交给小一照顾着，弟弟还小，平常都是小一背着他，带他去玩，可是这一次小一急着去小伙伴家堆雪人，就叫弟弟在后面跟着她走，心想反正也是在村子里，也走不丢的。就跑去童童家打雪仗去了，玩了还不到两刻钟，便被母亲拿着鞭子寻回去了。原来贪玩的小一，心里只念着堆雪人，哪里还注意到弟弟有没有跟上自己。
母亲一边抽打着小一，一边骂到：“你知不知道弟弟摔到河里去了，我才出去一会儿把弟弟交给你照顾，你干吗去了？你这个死丫头。”
小一看着身上被抽打过的地方，伤口一条条的痕迹肿起来了，还渗出零星几点血迹。她咬着牙并没有哭，对她喊到：“是你生的儿子，又不是我生的，凭什么要我带？”是的，她以为母亲只疼爱弟弟一个人，一直和母亲关系不太好。
结果身上又吃了几鞭，她回家仇恨的盯着弟弟，都怪他乱跑害自己玩不成还挨了这个女人的打。弟弟一开始是跟着姐姐走的，走到了池塘边就被水吸引了，玩水去了。不小心失足掉了进去，还是在那洗衣服的阿婶发现了，救了弟弟带回了她家，后派人寻回了母亲。
弟弟吓坏了，这并不是因为姐姐的目光吓人，而是他从来没有摔下过水，没想到水里这么可怕，水下面竟然呼吸不了，毕竟他可是在羊水里生存了十个月的人。好久，他都没缓过神来。
小一看着弟弟的样子，对他的怨气全散，陷入了自责。从此以后她都走在弟弟的身后，看着弟弟。弟弟特别喜欢玩把姐姐甩在身后这个游戏，每次都笑姐姐没用，腿比他长还走不过他，每次小一都笑着对他说：“弟弟最棒了！”
是梦吗？是你吗？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这次是八年后今天，姐姐想带弟弟出来散散心，村里人没想到都不在家，弟弟再次走到那河边，发现有一口大铁锅，是老家的柴火锅，以前煮大锅饭用的那种。锅很沉，上面布满铁红色的锈迹。不知道为何他把它举在头顶，倾斜着身子，往前走。
“你干吗？”小一问弟弟
“母亲、母亲老说 、姐姐吃菜吃很多，这个锅很大，拿回去给母亲炒菜吃” 他说完，加快了步伐。小一在后面说着什么，弟弟好像把她屏蔽了一样，不顾她劝阻硬是把那口锅扛回了家。
小一湿润了眼眶，并没有替弟弟扛着锅，只是目送着弟弟走回了家，母亲站在门槛处，接过弟弟手中的锅，放在了门口，拿着干衣服不停地替弟弟擦着头发。小一就这样站在远处的河边楞了一楞，是啊，八年了，妈妈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可是我怎样都不会相信，眼前的痴呆儿童会是那个从小受大人们喜爱的自己的亲弟弟。
思绪一下被抽离到八年前，从那次落水后，弟弟就很少吵闹，很少哭了，连最喜欢的零食也不和我争了。抱着他生日我送给他的小狗玩偶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去过医院，老中医也说不出病因，只说大脑受损了。
听村里的老人说弟弟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还是有经验的老婆婆掐着他的人中，然后把他倒着提起来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脚底板，水吐出来了，后来拿着陶瓷坛子罩着他的屁股不让体气泄漏出来，身体渐渐地暖了起来，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据说这位老婆婆用同样的方法，救过她的孙子。
村里的热心的人推荐给母亲一位神算子，都说特别灵验，报个生辰八字便知道你是哪许人也，连前世今生都摸得透彻。母亲为此特意拜访了山那边有名的瞎子老神仙，在那占卜了一卦。
是梦吗？是你吗？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年，×月×日，×时×分生人”母亲把弟弟的生辰报给这个神算子。
只见神算子掐了掐手指，拉起了二胡：“前世属龙，一直在东海修炼，贪玩，引起海啸使外出捕鱼的渔夫丧命，怕上天怪罪，把这事隐瞒了下来，弄的渔夫不得转世。今生属蛇，五岁那年，有水灾之货，想必祸害已经发生了。”
妈妈抹去脸上的泪水：“先生可有解决之法？”
二胡声接着响起，如泣如诉，娓娓道来：“那水中便是他前世闯下的祸根，他沦为水鬼后从东海不断找寻你儿子，尽快报仇投胎去呢，前世没得手，时间太久远了，积累了一肚子怨恨，今生却在这等到了你那小儿。就在快要拉着他的脚往下沉的时候没想到却被人救了起来，心有不甘，便下了诅咒。诅咒期为八年，八年间若是有人不幸摔下去做了替死鬼，那你儿子便会有好转，若是八年后那水鬼找不到替身，你儿子便永远如此。”
母亲把这话告诉了父亲，很快村里的人得知了此事，都不让小孩靠近池边，因这池水是村里唯一的活水，都指着它浣衣、洗菜呢，不然早被填平了。
父亲受不了这样的家庭氛围，受不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命运于七年前的夜晚收拾包裹出了远门再也没回来，只在每一年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收到他寄来的银票。
今年就是弟弟落水的第八年了，也是他落水的日子。村里的人信鬼神，把今天当做不吉利的日子，都把大门紧闭，在家烧香拜菩萨，一来求自家孩子没事，二来为我弟弟求平安。这一点我从刚刚下雨她们跑出来收衣服立马又关上门就已经得知。
“八年前那活神仙说的话算数吗？都是因为我，弟弟才变成这样的，父亲才离开了家”小一自顾自的想着。
她伸了一只脚试了试水温：“哇，好冰呀。”不由的打了个抽抽。
小一望了望家的方向，此时烟囱里升起了炊烟。她笑了，往前走去，河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脖子：“弟弟马上就要好起来了”她闭起了眼睛。
“姐姐，我拉臭臭了，快来帮我擦屁屁。”
“你是小男子汉，都五岁了，还不知羞，母亲帮你擦，姐姐才不愿意闻你的臭屁股呢”母亲拿着尿布像弟弟走去。
“小一呀，你趴在桌子上干嘛呢？快来帮帮我捏捏肩，赏你一个冰糖葫芦”父亲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夺过母亲的尿布，帮弟弟擦了他的臭臭。
“母亲，姐姐喜欢闻臭臭，父亲，我来帮你捏肩啊，冰糖葫芦给我吃呀，姐姐不爱吃甜的”
“你呀，早就备着了，你和姐姐一人一串”
小一看着此刻的家人幸福的笑了！ 是梦吗？是爱吗？是你吗？我怕浮生梦一场，来不及爱我爱的每一个人。
是梦吗？是你吗？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