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前半生

2018-11-30  本文已影响0人  东方红艳

      一九三0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七日,母亲出生在孟津老城城南的一个小村庄里,村里住着几十户人家,因为都姓靳,村子的村名就叫靳村。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每逢过年过节,母亲都会带着我去串好几家亲戚,但我搞不清到底哪才是我真正的外婆家?在我幼小的心灵中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我和同龄的孩子们相比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原来母亲在她五岁那年,我的外婆就去世了。后来当大人们说起她那么小就没了娘,真可怜时,母亲就很不爱听别人这么讲,心里还说没娘就没娘了,木事可怜啥哩可怜?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才渐渐的明白了大人们为什么会那样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母亲是出生在一个贪困的家庭里,小小的她从五岁起就永远的失去了母爱,母亲有一个比她年长十八岁的哥哥,在那闹饥荒的年代,为了养家糊口,舅舅背井离乡,来到了陕西西安道北的一家面粉厂当上了装卸工,舅舅很能吃苦,人又厚道,通过自己的拼搏,几年之后也算是在西安有了自己的住处,后来他的住处被誉为《孟津老站》。母亲还有一个比她年长xx岁的姐姐,居住在今偃师刘坡村,姨母对母亲关爱有加,刘坡村能购起我许多童年的回忆。记得有一次我对我姨母说:我不知道我为啥星期天或放假光想来您家?姨母笑着说:你不来这你没地方去……

      母亲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是和我双目失明的外爷在家相依为命,苦度时光。由于家里穷,什么都看不见的外爷还要经常的去拾柴禾烧,他看不见,每次都得由我年幼的母亲拉着我的外爷,到村南山根起去拾柴,有时过路的好心人会告诉我母亲哪里的柴多,让她把我外爷拉到那里去拾,我的母亲很聪明,在我外爷歇息的时候,外爷总会拾根小棍在地上工工整整的写些字来让我母亲认字,只要外爷写过一遍,母亲就能把字记住。在我母亲七岁那年,我的外爷又不幸病逝,从此我的母亲就似乎成了孤儿……

        母亲从小所经历的磨难和艰辛,使她铸就了她后来成了一个勤劳,善良,不畏艰难,乐意助人的人。

        一九四四年,那年十六岁的母亲来到了我们这个家,家境虽贫穷,但对母亲来说好歹这里是她的安身之处,然而母亲在这个家中并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

          我的爷爷是一个很老实的一个人,说起来是个铁匠,成年带着我的伯父和我的父亲在山西韩城打铁,只会打些勾勾柄柄的,一年到头也只是仅仅顾住他们爷仨在外的生机,但脾气却很暴躁,干活时动不动就会拿起铁钳打在我父亲的身上,那时他才十五六岁,在那战乱的年代,别人都是怕被抓壮丁的给抓走去当兵,而父亲却说:这抓壮丁的咋不来把我给抓走哩?后来,一天父亲到一个集镇上去卖他们打的铁货,果真那天被抓壮丁的给抓走了…

        我的奶奶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她带着我的伯母和我的母亲在家靠纺花织布买布来维持生饥,

母亲的前半生

由于伯父过于憨厚,奶奶总担心伯母离家出走,所以处处总是捧着伯母,这样一来可苦了我苦命的母亲……无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她也只能黙认,她很无奈,因为表面上说起来娘家是靳村的可那里没有一家是她真正的亲人,这就意味着她无论受再大的委屈,她也只能往肚里咽,因为没有她诉说的地方……父亲又不在家,她只知道是出门打铁去了,究竟去了哪里?她都不知道。母亲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也没有她任何选择的余地,她只能暗无天日的忍受着……

      一九四六年,母亲有了她第一个孩子,可就在半岁的时候发烧一直不退,因为没钱医治,没多久就夭折了。这对母亲又是一次沉痛的打击……

      再后来母亲又生养了我们姊妹六个,不敢想象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敢想象又是怎么把我们姊妹六个都拉扯大的,每每母亲在说起往事时,真的不敢耐心的去听,因为那一幕幕都是母亲的辛酸史……

      母亲十分善良也很坚强,她自己生活虽然都很困难,但她还经常去邦助别人,我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离我家将近2里路,我在校门口玩耍拾着听到大人们在说我母亲是个好人,我虽然并不清楚他们说我妈是个好人指得都是那些方面,我只知道我为我拥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很幸福!

          母亲的身板个头并不强壮也不高大,但她的身世和磨难铸就了她有一个坚强的性格,她能吃一般人所吃不了的苦,干一般人都干不了的力气活。

        在五十年前,我们村从来还没有人家盖房会有水坭板,那时我的父母就开始筹措着要建成一座不用椽子、斧子、廪条的现代建筑,在那时说起来那都是奇谈。为什么我的父母会产生这样的设想呢?因为她都认准了盖这样的房子能省钱,所用的石子是自己上山拾点石块拉到家自己再砸成小石子,

母亲的前半生

所用的砂子自己可以到河滩里去拉。所用的钢筋大部分是父亲跑到洛阳废品公司买回来一些弯弯曲曲的下角料,砸直再用,那时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的母亲从没休闲过,一有空就砸石子,她的十指都被石子磨破了,她用胶布粘住接着砸,那时出去我家院子的后门是个柿树园,在那棵柿树下面我记不清母亲砸了多长时间,恐怕母亲自己也记不清砸了多少次,才砸了那么多石子,是的最终建房所用的二十二板水坭板还有一些小件所有的石料都没花一分钱,大部分都是母亲用她那粘满胶布的双手夜以继日的滋滋不倦的一个一个的砸出来的,虽然没有花一分钱,但那些石子里耗尽了母亲的大量心血和汗水……那时候农村建房墙体的下边根角都要摆放一周石头使其更坚固,母亲采来的石头除了自家建房用之外还卖了多余的石头,上山采石那都是力气活,那都是些男壮劳力们干的活。很难想象母亲那矮瘦的身材是怎么把那一块块石头装在人力车上?又是怎样拉下山的?说起上山采石除了吃苦费力,有时还得生气,本来上山采石那些都是男人们干的活,可我们家父亲在村诊所,大哥在教学,二哥去参军了,母亲就成了我们家的主要劳动力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上山采石在外人看来,有些知情的人会说母亲为了省两钱,能吃苦,肯下力。还有些人说母亲是呈能,至于别人说什么母亲也不顾了,她只认准了一点那就是孩子们都一天一天的长大了,长大了就要娶媳妇,娶媳妇就得有房子,母亲很能吃苦,也很善良,有一次她上山采石,另外也有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也去采石,明明是他偷了母亲采的石头,他反而还说是母亲偷了他采的石头,母亲能吃苦,能受累,但就是受不了别人的这种歪屈,因为母亲从来就不会去占别人的便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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