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云下无雪的年》第十七章 牵手

周末，雪如约而至，来我家吃饭，庆祝我入职贸发局。

雪那天化了淡妆，白色紧身吊带背心，浅色紧身七分牛仔裤，银色凉鞋，黑色大墨镜，斜跨了个黑色背包。

“穿这么性感，不忍直视。”我说。

“那就别看呗。”雪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塑料饭盒。

“看，昨晚提前准备了几个菜，待会热热就好了。”说着炫耀的打开盒子给我看。

盒子不大，有几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的菜都不一样，量不大，但看着很精致。

“哇，手艺不错嘛。看不出来。弹琴的手还会做菜。”

“呵呵，就说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不过，说老实话，也不常做。平常没时间。这次你有福气了。”

“嗯，有福气。”我重复着。

“你这冰箱空的嘛，那咱们还得跑趟超市，再采购点，多的你就留着稍后自己吃。”雪打开我房间的小冰箱检查着说。

“走吧，一块去。还去上次给你和Sam澳洲送行的那个超市。”

我们将饭盒先放在房间桌子上，拿上两个帆布袋，关上门，出发。

外面晴空万里，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太阳正当头，晒得人不敢抬头，只能低着，或者干脆带着墨镜。

不过偶尔会吹来一阵凉风，并不十分闷热。

我们还是沿着老路线，穿过大公园，向超市漫步走去。

“你上班了，也不做助教了，在校园看到你机会都少了。”雪说。

“嗯，是啊。每天见到烦，不见反倒想了。”我说。

“工作还适应么？政府部门应该很轻松吧。”雪问。

“基本算适应了。不过，比想象的忙。现在稍好，暑期系统开发那会儿，基本每天都加班。”我回答道。

“有没有想我们？”

“当然想了，怀念学校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现在怎么样，还会经常排练节目么？好久没看你弹琴了。”

“最近都忙着上课和打工，哪有时间弹琴啊。一会吃完饭在你楼下弹会。”

“我挺喜欢看你弹琴的。虽然我不懂。”

“为什么？”

“很美。想象一下，一束光打下来，洒在你和琴上，仙女一样。”

“呵呵，你在损我么？有那么夸张嘛。”雪咯咯笑着在我胳膊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顺势抓住雪的手，牵着，继续往前走。雪没有挣，顺从的任由我握着。雪的手光滑柔软，如雪一样，不忍用力，生怕化掉。

我们都没有看对方，目视前方，牵着手，自顾地慢慢走着。

过了好一会。

“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弹给你听。”雪说。

“好。”我咧嘴朝雪笑。

雪也正转过头看着我。

她也笑了。笑得很甜。

到了超市，雪在前面带路挑选，我在后面推着车子跟着。我们挑了小牛排，鸡肉，大虾，几样蔬菜，又买了点水果，果汁，两罐啤酒，和一瓶红酒。

回到家后，和雪一块下厨。雪煎了两块牛排，又炒了一个蔬菜，我负责炸了一个虾球，不过基本边炸边被我们消灭掉了。又做了个蔬菜水果沙拉，把雪带来的菜又热了下，打开红酒，开吃。

吃的差不多了。雪问我，“午后热，下午在你这休息一下，弹弹琴，晚上我们出去玩吧。想想去哪？”

“去天空塔吧。赌城之旅。”我嘻嘻一笑。

“你看过Show Girl么？”雪突然问。

“刚来新西兰去过一次，被一群同学拉去看。怎么了？”

“你带我去吧。”雪说。

“你是认真的么？”我瞪大眼睛盯着雪问。

“当然。一直没去过，所以特好奇，特想去看看。”哈哈，雪笑着。

“你确定么？你会被吓到的。”我摇头说。

“就带我去一次嘛。我一个人不敢去。你带我去。文化之旅。”

“好吧。”我硬着头皮答应了雪。

吃过饭，听雪弹琴。

弹了会，雪赶我出去玩，要自己独自多练会。我出来和几个楼友打了会台球，看了会球赛，有些犯困，就和雪打了个招呼回房间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天已经擦黑了，雪正坐在床边看着我。

“睡醒了？睡得真香。还打呼噜了呢。”雪笑着说。

“我打呼噜么？我一直不打的呀。”我争辩道。

“我们待会少吃点晚饭吧，然后就准备出发。好紧张啊。”雪向我挤了下眼睛。

“看你那点出息。”我说。

入夜，我们真的一块去体验了一下当地特色的“文化之旅”。雪怯生生的一直牵着我的手跟在后面，想看还有些害羞不敢看。酒吧里边很多人都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不知道是看雪年龄小，还是奇怪男女一对来看。

待我们出来。雪才算彻底放开。拉着我的手在大街跑。有些兴奋。

月色下，皇后大街还很热闹，人头攒动。空气也很好，比白天凉爽舒服。我们没有乘车，就这么一路牵着手，往回走。

走了很久，已走过我家。雪劝我回去。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告别。我把雪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了很久。等她上了车，这才回头。

回程，我没有叫车，徒步走回去的。

天虽已晚，但睡意全无。

如有可能，真希望一直这么走下去，牵着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