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顾客（48） 车祸

凌晨快两点了，来了一家四口，彼时正下着大雨，所以，一家子人看上去都特显狼狈。

我问：“带着小孩怎么那么晚才来？是自己开车的吗？”

见我如此一问，男人脸上略过一丝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女人则开始了抱怨，说车子在高速上出车祸了，给4S店打了电话，将车子交给了4s店的工作人员后，手机上又买了清晨回家的高铁票，4s店的工作人员又将他们送到了高铁站，原本打算在车站凑合几个小时就行了。可是到了高铁站，才知道高铁站夜晚是锁门的。无奈，4s店的工作人员才又将他们送到了我这儿。

我脑子里瞬间略过梅大高速的车祸场面，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一家四口，在看看玻璃门外门头灯映衬下的一道道雨帘，我不禁心口一紧，脱口而出：“恭喜你们，全家无恙，人没事挺好！”

听闻此言，夫妻俩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眉头舒展开来，语调也明显的由疲惫变得轻松起来。似乎在那一瞬间，他们卸掉了浑身所有的重担。女人也不再抱怨，口气平缓了许多。男人也换了个姿势，将手中原本平抱着的一两岁的小孩直立起来，让小孩坐在了他的一只胳膊上，小孩的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滴溜溜直转。那个大男孩四五岁的样子，原本有些怯生生的拽着爸爸的衣角，彼时也不停地附和着妈妈，似乎显得有些兴奋似的，跟我描述着车祸那一刻时的场景。

犹记得以前在老店那边的时候，旁边有个汽车修理厂，几乎是每个月都会送次把两次在高速上出了车祸的客人前来投宿，而且是以深夜拖家带口居多，好多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外省人。尤其是在节假日期间，有时一天都能送来两批。几乎是每次我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宽慰对方，而大多数人的反应，也都如今晚的这一家子一样，可以说是由“惊恐不安”到“惊喜不已”。

我害怕开车，驾照拿了好些年，开车的次数双手双脚都能数得过来。儿子在家，有他充当司机，挥之即来，召之即去，就更不想自己开车。主要是担心自己不太熟练的水平，既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他人生命的不尊重。每每见到各式各样的车祸报道，以及形形色色女司机的“段子”，就更是加重我对开车的抗拒。

但是，我也知道，儿子不可能永远在身边，自己开车是必然的趋势，唯有多练多开，小心驾驶，才能为自己和他人增加一份生命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