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

                  （7）

八月底的那天夜里，我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一趟一趟上厕所，已经开始流血了，我俩同时预感到，快要生了。

急急忙忙，把准备给孩子的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往起装，

“那几个被子褥子也得拿着，还有那一厚摞尿垫子。”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春波背上背了好几个包儿，腋下夹着那摞尿垫子，左手拎着孩子的被，右手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从他死死捏着我胳膊的疼劲儿，足以看出他都紧张到什么程度了？！八月的天气，虽说夜晚凉爽，但也不至于冷得上下牙“嘚嘚”直响呀。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路上，截住一辆出租车。

春波拉开车门，把大包小包塞进车，把我扶进车里，自己拉开前边副驾驶位置的门，“噗通”一声，坐了进去。

“去医院！”

刚刚上车时候，疼一阵儿还能歇一阵儿，可是现在，已经不歇气儿地疼了，一阵儿紧似一阵儿。我紧皱眉头，翻来覆去，最后一声一声“哎吆”上了……

春波一直回头看我，现在他开始催促司机了。

“师傅，快点！快点！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把车灯调到远光，脚踩下去。

春波已经把手伸过来了，他不停用手指摩挲我脸，另一只手，拿起了我的手。他温暖到我了，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