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人的大四焦虑症
我只想过忙碌又热爱的工作。
每天都在忙碌,但是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实习单位的学姐把自己写的东西改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暗示我我不适合做文字工作。
总是为自己的碌碌无为找借口,写不好美食推文只是因为以前没有接触过,文风不适合,没有吃过写不出来。写不出好东西,是因为自己阅历不够,没有天赋。没有时间写文字是因为太忙。可是回想起来这些都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和懒惰开脱,人啊,就是知道其实自己是在找借口,还要在内心欺骗自己,让自己坚信自己说的是对的。做不成事,有千万种理由把责任从自己身边开脱。
天气越来越冷,虽然泉州的天气不按套路出牌,时冷时热,但是整体趋势都在降温。就像我的心情,不考虑自己未来的时候心还是温的,考虑到理想的遥不可及,心脏就开始像被冷风倒灌,想哭吧,也没有,只是觉得慌,荒地像一片大草原,满地秋黄草,被风吹起层层波浪,看似惬意,却没有出口没有盼头。
有人考研,有人辅修,也有人出国。专业课学地好的可以就本专业就业。我一心只有自以为崇高的理想,可是有理想这个大容器,我却始终没有倒入内容。我整个人是虚的,我以为我可以靠文字为生,我以为可以靠理想过活。一切都是我以为,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
最让人恐慌的不是没有理想的人,也不是奔衣着理想而去的人,是看着理想在自己面前,不管怎么样伸手都没有能力触碰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觉得理想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自己一直在往后退,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平滑。
听见前辈说,我以前在大学也是个文艺青年,只不过工作了,做多了商业的东西,写不出什么东西了。我在心中默默暗许,这绝对不是我的未来。但是内心的某个角落又隐隐约约地透开小差,啊,你看,大多数的人都变成这样了,你变成这样也没关系吧。
害怕,我很害怕,我甚至想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扔在垃圾桶里,然后自己一路狂奔到某个深山老林,让它找不到我。我厌恶内心的这个想法,他在替我找堕落的借口,尽管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把心脏给扔掉的,否则我会当场毙命,所以我只能容忍它呆在我的身体里,导致我对全部的我都很厌恶。
以前总想着,要活地风风光光,现在总想着要怎么活着。曾经的我眼神散发着光彩,扬言要成为作家,若是她看见现在的我应该觉得很丢脸。她会不会选择不再长大,永远活在自己的15岁,做一个最坚强的少女。
每天坐上公交,有的时候上面是空荡荡的,有时候挤满了走上归途的客人,在车上遇见眼球的人,在心中闪过,哦,这个人好眼熟,接着冷漠地互看一眼,各玩各的,所有人都低头玩手机,或者看着前方,窗户发呆。这种景象永远不变,还有窗外的景色,一成不变。我看见夜晚的灯光就像双双准时亮起的眼睛,它们审视着我们,迷惑着夜晚狂欢的人。窗外的景色在眼前划过,就像浏览网页向下滑那么简单。有时发呆到失聪的地步,也不知道下一站到达什么地方,虽然我总是习惯性的在快到目的时回过神来,但是我并不想这样,我想一直坐在公交车上,让它带着我环绕,我也不必多想,只需要看着窗外发呆,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有时想想人生哲理。我只想坐在公车上,因为它很空旷,大概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容得下我像气球一样膨胀的思绪。
上一份工作很闲,我也不喜欢,所以觉得自己太过于空虚把它给辞掉,现在的工作不喜欢,还很忙碌,更加重要的是,自己总是在被否定,过的不开心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做?我突然想起上一份工作,明明在闲余的时候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什么要辞掉,总是被老板叫去参加讨厌的应酬也只是小问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于是开始后悔,才怀念以前的好,工作和感情都是一样,或许经过对比才知道谁比较好,也许失去了才懂得自己错过了怎样一个好工作或者好人,但是已经没有机会去纠正这些低级错误,它们就是在公交车上划过地窗边景色,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又忙碌又热爱的工作,我想把它握在手里,可是它站在城市最好的楼顶看着我,眼神不是蔑视,它是淡漠的,甚至带着怜悯,这让我想起佛坛前的菩萨。我知道它在告诉我,我还配不上它,我的能力支撑不住我的理想,我是一个可悲的人,我自暴自弃地想,如果我本身没有理想,就没有理由嘲笑自己,或许能够落个一身轻松。
舍友今天被电话诈骗,卡上的钱全部一扫而光。我笑着问她说,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现实主义吗,怎么比我这个理想主义还傻,按道理来说理想主义的人会比较傻。她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还教导别人让他们不要上当。
每个人总会犯傻,只不过理想主义的人犯傻比较多,不管是理想主义者还是现实主义者总是以为自己不会犯某些错误,但是事实是在它面前摔个大跟头,然后用自己可怜的自尊心为这次失误难过一段时间。
我躺在床上,写着这段意味不明的东西,一边舍不得停下自己敲击键盘的手指,一边又关注着时间,已经凌晨一点,第二天还有早课,从被子里起来的那刻一定又困又冷。
也不知道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转暖。估计只会越变越凉,多穿点衣服,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