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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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银杏的名和形,在我心中是难以对上号的,今天写它,却不意外。因为它在我家乡的红土里,演绎着上千年的生命。
银杏在我的家乡南雄,几乎是一张穿越时空的名片,向各方友人阐述着红土风情。
在我老家的岭头脑山下,也曾有一棵穿越经年的银杏树。但它的命运却随着一场浩劫而轰然倒地了。等我知道那就是银杏时,在它残留的树兜旁又长成新的躯干了,也有水桶般粗壮。其实,那时候我知道的是它的俗名:白果。真正知道白果的名称叫银杏,是上初中时,教地理的叶老师向我们介绍的。
杏叶呈蝴蝶形,其状若飞。干净的杏叶可制成高级茶叶,中医学上说,银杏以种子入药,性平,味涩,可敛肺定喘,主治痰哮喘咳,遗精,带下,便秘等。从这种药效的意义上说,银杏是否意味着一种生命的昭示或拯救?我在想,银杏以穿越千百年风霜练就的忠诚,来拯救我们的生命。有了这样的昭示或拯救,面对脆弱的生命,无论怎样去解释,我们至少多了一份生活的信心。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银杏成了内心深处的一个熟悉而温婉的名字,或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祥符。穿越千年的银杏,穿越时空,走进游子的梦乡,涌动着一种亲切和亲近的情愫,甚或有些感动。
当然,银杏闯进我的梦中,并不是因为它美丽的名字,而是它守住了无边的乡愁,和它真正的价值。
走过四季的人,谁不是曾经沧海,谁不曾在秋日里感慨。春华秋实,乃大道至理。然而,这银杏,和它一身浓绿透彻的茂盛,却打乱了自然的秩序。记忆中,杏叶的转黄,枯竭,飘落,已是秋后,或是深冬,在几场霜冻之后。而到了来年,遍野的草木已是叶茂繁花了,杏树仍顶着一身的秃枝。在那个刚刚过去的季节,秋阳高照,大地开始萧瑟,众多的植物都献上一份乖巧,以一生的终结,为大地增加优美的画面。杏树却不是,它奉献的是希望的绿。这些一反常态,逆时而行的绿叶,从秋天的温情里出发,刚起步就踏入了严冬。
我无法融入银杏的内心,更不知道这种浓绿的怒放,是否仅仅是凭一时的冲动,一时的热忱。面对紧随而来的寒冬,那些秋风秋雨秋愁,是否会随严冬一起尘封。我知道,在寒冬里凋谢的银杏,它的累累硕果早已奉献给了人们。然而,面对满世界都在发酵的企盼,仅凭那几片绿叶,能否掩盖那千年积淀的欲壑。
我不敢再想了。我怕过多的担心,会挫醒我甜美的梦境,然后,坠入无边的乡愁里。我只好掉转视角,欲窃视银杏的全部。我发现,在那浓郁的树叶下,那树干直立在红土里,基部若爪,也有些像人鼓鼓的血脉。对这样的姿势,我却不知道怎样去解读。是自豪与自信,抗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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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乎同时,我又在想,秋天,对于银杏又意外着什么?是对一种生命成熟的坚守,还是对生命涅磐作最后的准备。抑或,它只是银杏一段小小的生命历程。深藏的,乃是生命的昭示或拯救。因此,银杏是值得书写,更是可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