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灯塔
——写在灯塔初二同学四十年聚会前
灯塔,它落在我的记忆中,那是我念初一和初二时母校的名字。
初三时,我与同班的李成元、孙在云、康井前考取镇中学刚建的一个初三重点班,便离开了那所乡村联办的初级中学。
当年能在那里上学,对于他人来说也许很正常,但对于我却不平常。那时,因为我父亲病故,家道中落,老队长和一干人都向我母亲建议,让我不要再上学了,在家放群鸭子或鹅,也能为家里帮把手,农村孩子上学,能有几个上出个名堂的,全大队也没一个靠上学,吃上公家饭的。
我曾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别人当着我的面,向我母亲说这样的话。根据我家当时家境和当时社会情况,当时别人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当时与我同龄的老队长的小儿子康井生上完了小学后,就留在家放了一窝猪。
我虽年幼,但那时我也知道话的好坏,我很生那些人的气,在我看来,上学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幸好母亲谨记我父亲去世前的叮嘱,让家里无论多难,都要让我和二哥上完学,因此初一开学时,我还是背上了母亲替我缝补好的二哥换下来的黄书包。
初一跨入的校园,便是临大队灯塔办的联中,那时一阵去的全大队有十多人,有王树成、康井良、康井柱、康井前(已故)、康翠萍、康新农、王同奎等。还有一些同年小学毕业的同学去了临大队褚赵办的联中。
我有幸去了灯塔联中,进的是甲班,那时每年级两轨,同年级还有个乙班。记得,从初一起刘学庚老师(我们称庚老师)就当我们班主任。庚老师教我们数学,教我们语文的是庚老师的姐夫杨锦成,那是我二表哥,他爷爷与我奶是亲兄妹。
说起这个二表哥,对我和我二哥上学都是很有帮助的。但他给我记忆最深的,当是处理我与同桌张素芹趴位子纠纷的事。
那时办学条件很艰苦,所谓课桌只是两头土墩子上放一块木板而已。开学时,老师把我分配同女生坐,我心里就不痛快。因为那时候男女生上学时基本不来往,现在想起来,那时也许是二表哥用心良苦吧,为了让我上课没人讲话不分心。
当时,那课桌两头土墩都是我一个人和泥巴垒起来的,我那同桌是个细皮嫩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她哪会动手?桌子弄好了,待土墩干了后,我还在两头土墩上分别挖了两个洞,当抽屉用。
课桌做好了,我自认为功劳大,就可以趴地自由些。然而,咱这同桌却不让,偏要划个三八线,不让我越界。
夏日的某一天早上,我一不小心越了界,被那同桌有预谋地顶在三八线边的小刀刺了个正着。哎呀!我的妈呀!原来这妹子下手这么狠!
到了下午,我想想心有不甘,等同桌到校后,我先约了两个人,用笑话取笑于她,她装着沒听到。见这招不行,到了上课时,趁语文老师进教室大家站起来行问候礼的当儿,我挤了几滴钢笔水在三八线处,可想而知,那美妞终于着了道。
那天,张素芹穿的是白底子花的确良新衬衫,当即左边袖子上被染上了鲜艳的一摊蓝色,于是她发现了后,在桌底下用铅笔刺我的腿。我在左躲右闪时,被我二表哥发现了,他以为我上课走神了,他便毫不客气地大声叫我站起来,并叫我就站着听课,下课后他又把我提溜到办公室熊了一顿,我那次丢大人了!
有了二表哥的管束,有了庚老师等恩师当年的精心教导,我总算无愧于那段校园生活的洗礼。
时隔近四十年,当年老师和众多同学的音容笑貌依然会清晰地闪现在我的面前,除了上面心中铭记的同桌外,还有坐在我后排的张玉兰、孙在余,还有孙在湖、黄正伏、谷翠华、谷文轩、穆文华、李成荣兄妹等人。
人已老,梦还在,当年的母校,还时刻会从我的记忆中泛起。
那座校园,那所联中已是我心中永远的灯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