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花木满 院外小径芳

庭前花木马满，院外小径芳

遥望远处炊烟袅，阵阵缥缈，近处树荫绿意搅；高处凝望河流笑，丝丝缠绕，夜幕星空点满梢。

1

田间，坝上，劳作与漫步，林间，梢头，虫鸣和鸟叫。这样的村落，诗意而恬静。

外公外婆一生清寡，生活在这样的村子里。红砖屋，栅栏院，泥土地上一条青砖小道堂屋通向厨房与大门，蜿蜒曲折，很窄，下雨的时候一次只能容一人踩越。

外公外婆年近八旬，外婆瘦瘦小小，身体一直很好；外公高大，是外婆体重的两倍之多，气管炎却是成了一生的牵扯。

外公外婆育有子女五人，明辨是非，相处和睦，而今子孙绕膝，重孙也已小学上。

小时候大家都还在老家，我总是喜欢往外婆家跑，外公总会笑呵呵地陪我打牌，那时候觉得外公真厉害，就像弥勒佛（我也不知道那时为什么会将厉害和弥勒佛挂上钩）。

有时候碰上外公外婆不在家，他们也会把钥匙留在我们都知道且伸手够得到的地方。打开门，一个人也可以恣意撒欢。

2

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用树枝穿插围成，各种应季蔬菜吃不完，青椒、西红柿、豆角、黄瓜、香菜、韭菜、冬瓜、南瓜、丝瓜，甚至还有可作调料的胡椒树，我总喜欢趴在上面闻。

有段时间菜园种了几株罂粟花，我回去的时候刚好是花季，花开，很美。但后来被强制拔除了。

外公每年会养几只鸭子，同样红砖围成的鸭舍，一道木杆组成的半截门，早上放出，溜达累了就回来自己入舍。有那么一两只调皮，即使回来也要被赶着折腾一番才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回窝。

外婆每年都会腌一罐咸鸭蛋，根据腌制时间用锅灰做上不同的标记，一道、两道、三道......印象中外婆家的咸鸭蛋总也吃不完。

院子里还有一颗柿子树和石榴树，小时候心急，总是不待熟透就匆匆摘下，石榴自然是扔了，柿子会被外公放进竹篮里，放上一些棉花焐制，放些时日就可以拿来吃了。

3

我高中时爸妈都已经不在老家，寄宿学校，却总想着周末回去，两天的时间，外公家和爷爷家两边跑。

从外公家去学校是要到村口的桥边等车的，有一次从外公家走的时候有些东西落下了，外公就拿着一路追送到桥头，外公到的时候，我已经坐车走了。后来打电话，外婆说，外公忙着追我，在桥头休息了好久。

外公不能累着，但精神很好。来苏州住的那段时间，大树还在开货车，外公有时会一起去，夜半出发，去温州丽水一带会经过一些隧道，外公不休息，一一数过。

暑假里我起床的时候外公通常都一个人溜达一圈回来了。如今，几年光景，外公却大多都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发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外公会不会也经常回忆这个院子里的故事，想念着远方的子女。

4

前两天，外公外婆家来了两个人，说是电工，讨点水喝。

然后说自己都是零钱需要换整，外婆就进里屋去拿，那人也跟着进了里屋。

外婆拿了外面搁着的两百块，那人接过又问有没有更多，外婆说就这些了，那人就说太少了，到小卖铺去换好了，便把钱还给了外婆，是假的。

钱不多，但外婆着实难过了。

妈妈说，骗老人的钱怎么忍心呢，钱虽不多，但伤了老人的心。这样的人真该让大家都知道，免得再有老人被骗。

我没想过曝光或者讨伐什么。就想那就写篇文章吧，关于外公外婆的。

于是有了这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