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爽死的瘾
当写这篇小文章时,本人的内心是惭愧的,盖因为写文前我骤然发现:我TM原来那么“非人哉”啊——掰指头细数,我也算是横跨两个世纪的人了(在座的谁不是呢),至今碌碌无为,贪嗔痴慢疑充斥皮囊,平庸而专于扯淡——思至此,此时再扯淡一篇小文又何妨?不过,天地可鉴,我扯的都是实事求是、言之有物的淡。
在地球生活这些年,我不经意间养成了许多毛病,也克服了许多毛病。
记得小时候跟邻居小哥哥学会了说脏话,国骂省骂本地骂,样样精通,越骂越爽,在一次施展骂功时被人一顿胖揍,把我的脏话绝学揍没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说脏话也是有瘾的,感谢胖揍我的人。
又记得高三即将高考前那会儿,为了装成熟,跟着同学学吸烟,后来上了瘾,做了五年的人肉烟囱。不知哪天起,意识到自己的贫穷可能跟买烟、抽烟有关,便发誓戒烟,后来虽然贫穷依旧,烟倒是戒了,倒也是无烟一身轻——关键是不抽烟可以成为不那么臭的臭男人。
还记得青春期那会儿戒手淫,当时也是一时误入歧途,后来采取“农村人营养跟不上”为指导思想、打球运动多出汗为实践应用,总算成为一个身心还算比较健康的青少年。
我还曾短暂地迷恋过一款电脑单机游戏——“极品飞车”,为了玩这游戏,曾经特地买来驾驶模拟器……
有关戒掉本人身上的种种不良毛病的历史,如今想来,倒有点“身似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的感慨了。
以上列举的,均是许多年以前的老黄历了。此时欲详细交代的是最近几年的“瘾”。前几年,伴随我日常的有三种瘾:一是读书瘾,二是对女神的思念瘾,三是手机瘾。前二者戒不掉,也不必戒掉;唯有第三者,曾经令我深恶痛绝。
手机瘾,得着重谈一谈!
我戒掉手机瘾已经一年有余,一年来我几乎没看过微信的朋友圈,顶多偶尔针对性地看一眼某位有必要看的人的朋友圈。至于其他的,除了每天只打开几分钟的新闻软件、每天要记笔记的APP和几个不常用的工具类APP,其他一律被封杀。言而总之,一年多来,手机只是我的工具,而我却不再是手机的奴隶。
都知道:不该沉迷于手机,不该成为手机的奴隶,是一个身心健康的人该有的品质。可回想一年多以前的我却是一副不忍卒看的状态——常常一手捧着书,一手拿着手机,书看没几分钟,却又把头偏向手机那边,沉迷于各类奇闻艳事中乐不思蜀,而读书的进度和效果大打折扣。如此反复,大有狗改不了吃屎的况味。起初,常恬不知耻地自诩“读书手机两不误,一心二用太过瘾”。
直到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不知是哪颗星星砸中了我的脑袋,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年读书也没什么长进,蹉跎年华的罪恶感将我包裹。
不行,我要悬崖勒马,说勒就勒,从那天起我便有意识地常把手机放在触手不可及的地方。起初觉得很不适应,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体会不到那种“一机在手,天下我有”的快感,便难免有“朕寝食难安”的惆怅。
幸运就幸运在,我不只爱玩手机,还爱读闲书(虽然那时候,玩手机的瘾占着上风)。我便刻意把注意力放在读书上。这种方法与某种失恋治疗法相类似,都是“再找新欢”——读书之于我虽不是新欢,但原理相同。
此外,我还将微信发现页的“朋友圈”关闭,眼不见为净,无“圈”一身轻,不再八卦别人的鸡毛蒜皮。实践证明,没有“朋友圈”,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便,跟朋友们的关系也没有因此疏远(该远的自然会远,不该远的拿刀也斩不断)。因为不看大伙的朋友圈,反而更有一种距离产生的“美”。
虽时光荏苒却也来日方长,指不定以后自己又会被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给勾住呢,社会总是有那么多的诱惑。不过我愈加心无旁骛了,通过不断地静心阅读和思考,我更深刻地体会到“爽死了”三个字的内涵。其实,“爽”真的可能“会死”!尤其是那种毫不费劲的爽,那是毒药,要时刻警惕,善于甄别,早日排雷。
倒不是说我们活着不该爽,本人想表达的是:我们毕竟是人,是高级动物,要爽,也要爽得高级一些,多想想什么才是值得去追求的爽,然后想方设法去实施——比如学习一门新知识,比如读读书,比如写写文章——刚开始可能似乎不那么爽,可是慢慢地,一步半步地往前走,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发现——这种瘾才是值得迷恋的呀!
文/若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