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年迟到的约定
用一生等一个深蓝色的约定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网结结,为伊风露空余恨。
—————————引语
01
侬还否记得少年的青梅竹马,曾许了她嫁衣红裳侬还否记得少年的青梅竹马,曾许了她嫁衣红裳
言与梅子算是邻居,梅子是一大户人家的千金,住着4层的“地主房”,言家住在一栋带楼梯的小高楼2层一单间,楼下满是魁梧浓密的梧桐树。言与梅子算是邻居,梅子是一大户人家的千金,住着4层的“地主房”,言家住在一栋带楼梯的小高楼2层一单间,楼下满是魁梧浓密的梧桐树。
言比梅子大一岁,每个明亮温暖亦或细雨绵绵的下午,梅子都会站在言家的楼下,高声喊着他的名字,方圆200米都能听到,然后言会从窗口探出小小的脑袋来:“等一下,3分钟!”
但梅子每一次通常会等5分钟以上,因为言会躲在窗帘后面,看着梅子在开满梧桐花的树下一朵一朵的数着树上的花,亦或数飘落的成片的梧桐树叶,当言看到分不清哪个是花或树叶时候,才会慢吞吞的下楼去。但梅子每一次通常会等5分钟以上,因为言会躲在窗帘后面,看着梅子在开满梧桐花的树下一朵一朵的数着树上的花,亦或数飘落的成片的梧桐树叶,当言看到分不清哪个是花或树叶时候,才会慢吞吞的下楼去。
梅子每次看到他,都会甜甜的说:言屁股,你又迟到了。梅子每次看到他,都会甜甜的说:言屁股,你又迟到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玩过家家,梅子是妈妈,言是爸爸,却没有孩子。言去生火,梅子把掉下来的花瓣撕成细细的条,给自己的小丈夫作菜吃。然后,他们就开始玩过家家,梅子是妈妈,言是爸爸,却没有孩子。言去生火,梅子把掉下来的花瓣撕成细细的条,给自己的小丈夫作菜吃。
02
一季又一季的梧桐花,开在诗韵记忆里,到少年点点滴滴…无忧的时光总是转眼即逝,玩耍中上中学了,二人还是约定每天早晨7:00在街口的早餐铺见面。梅子总是很准时的坐在最里边的位置,叫来两根油条。等到梅子吃完一根油条后,才会见言背着黝黑发亮的书包一摇一晃的走过来,脸上总时隐隐可见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一季又一季的梧桐花,开在诗韵记忆里,到少年点点滴滴…无忧的时光总是转眼即逝,玩耍中上中学了,二人还是约定每天早晨7:00在街口的早餐铺见面。梅子总是很准时的坐在最里边的位置,叫来两根油条。等到梅子吃完一根油条后,才会见言背着黝黑发亮的书包一摇一晃的走过来,脸上总时隐隐可见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梅子照例嘟哝:你又迟到了。小心接过言的书包放在自己的腿上,
无忧的时光总是转眼即逝,玩耍中上中学了,二人还是约定每天早晨7:00在街口的早餐铺见面。梅子总是很准时的坐在最里边的位置,叫来两根油条。等到梅子吃完一根油条后,才会见言背着黝黑发亮的书包一摇一晃的走过来,脸上总时隐隐可见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梅子照例嘟哝:你又迟到了。小心接过言的书包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把粗大的油条熟练的撕成细细的条,给言和着热腾腾的豆浆喝,然后掏钱结账……她把粗大的油条熟练的撕成细细的条,给言和着热腾腾的豆浆喝,然后掏钱结账……
03
懵懂少年醉落片片黄晕,执意闯进了天长地久。懵懂少年醉落片片黄晕,执意闯进了天长地久。
三年的高中咏叹,二人挥斥方遒着峥嵘岁月,依旧梅子细条般照顾着言,支撑着言一起熬到了高中毕业典礼,那天他们去了一家婚纱店。梅子指着一套深蓝的婚纱对言说:我好喜欢这套婚纱。
盯着那套深蓝的婚纱,言总感觉有些诡异,夹带着一丝忧郁,让言油生一幅幻象:梅子一个人站在教堂里,月光掉在她如花脸上,眼中却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言屁股,你在想啥?”梅子打断了深思出神的言,“等你嫁给我的那一天,我就让你穿上它。”言随之附和着。
04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大学他们分居东西两地,只能鸿雁传书,每次梅子会询问言的下一封信什么时候会到,言常常回答她3天后。而当梅子收到信的时候,都是过了7天,于是她会在回信里塞上新鲜的玫瑰花瓣,然后写道:你又迟到了。
梅子还会把每天思恋的日记撕成细细的条,夹在信里一起寄过去。梅子还会把每天思恋的日记撕成细细的条,夹在信里一起寄过去。
梅子的内心总在希冀:言会细心的把那些碎条拼起来,读到她在深夜对他的思念。梅子的内心总在希冀:言会细心的把那些碎条拼起来,读到她在深夜对他的思念。
0 5
距离终究是一份考卷,测量相爱的誓言到底会不会实现。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他们有了各自的工作,依旧没能分配到一起,依旧在与时间赛跑。有一天言说要来看梅子,这样多年一直朴素恬静的梅子第一次化了妆,匆匆赶去车站。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他们有了各自的工作,依旧没能分配到一起,依旧在与时间赛跑。有一天言说要来看梅子,这样多年一直朴素恬静的梅子第一次化了妆,匆匆赶去车站。
火车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梅子长时的在聆听着了孤寂钢轨的绝望哭泣,心无比沉重,当她看到言变的比以往更加英俊,只是眼中少了一分懒散多了些坚韧,但惊讶看到言的身边伴有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火车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梅子长时的在聆听着了孤寂钢轨的绝望哭泣,心无比沉重,当她看到言变的比以往更加英俊,只是眼中少了一分懒散多了些坚韧,但惊讶看到言的身边伴有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
“梅子,这是我的未婚妻。”言面露开心的笑容。“梅子,这是我的未婚妻。”言面露开心的笑容。
“哦,但你又迟到了!”梅子掩饰着内心的落暮,轻描淡写回应着。“哦,但你又迟到了!”梅子掩饰着内心的落暮,轻描淡写回应着。
那天晚上,梅子把言写过的信汇总撕成了无数细细的条,让一团深蓝的火苗肆虐着。那天晚上,梅子把言写过的信汇总撕成了无数细细的条,让一团深蓝的火苗肆虐着。
言结婚那天,也邀请了梅子。新娘穿着一套洁白的婚纱。那婚纱白得十分刺目,像是在讥讽梅子的等待。言结婚那天,也邀请了梅子。新娘穿着一套洁白的婚纱。那婚纱白得十分刺目,像是在讥讽梅子的等待。
没有人发觉她在晕眩。没有人发觉她在晕眩。
第二天梅子就搬去了一个小城市,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她决心要从这个世界里蒸发。第二天梅子就搬去了一个小城市,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她决心要从这个世界里蒸发。
06
人生本无常,幸福像演戏,誓言毁灭了人生的光芒。
言像大多数都市里小有成就的男人一样,经历了事业上的成功与失败,离婚、再婚、丧妻。在他的生命里路过了无数的女人:有些爱他,有些被他爱,有些伤害了他,有些被他深深的伤害。当他恍惚记起曾经那个站在开满梧桐花的树下一朵一朵数花、数落叶的小女孩时,已经是七旬的老人了。言像大多数都市里小有成就的男人一样,经历了事业上的成功与失败,离婚、再婚、丧妻。在他的生命里路过了无数的女人:有些爱他,有些被他爱,有些伤害了他,有些被他深深的伤害。当他恍惚记起曾经那个站在开满梧桐花的树下一朵一朵数花、数落叶的小女孩时,已经是七旬的老人了。
言寻访到了梅子的讯息,有人告诉他,梅子一直都没有结婚,她似乎在等待一个未知的约定。刹那间,满含泪水的言知道自己该咋样做了。言寻访到了梅子的讯息,有人告诉他,梅子一直都没有结婚,她似乎在等待一个未知的约定。刹那间,满含泪水的言知道自己该咋样做了。
言花了很长时间去寻找记忆中深蓝色的婚纱,只是没有一件有着孤独新娘在月光下的第一滴眼泪那种感觉的深蓝色婚纱。最终,他从香港一位收集了很多套婚纱的太太的工作室里收获到了。那位太太听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后坚持不收钱,但言还是付给了太太55元,说那刚好是他们曾许下结婚送此婚纱到至今实现的时间跨度—55年的象征。言花了很长时间去寻找记忆中深蓝色的婚纱,只是没有一件有着孤独新娘在月光下的第一滴眼泪那种感觉的深蓝色婚纱。最终,他从香港一位收集了很多套婚纱的太太的工作室里收获到了。那位太太听过他们之间的故事后坚持不收钱,但言还是付给了太太55元,说那刚好是他们曾许下结婚送此婚纱到至今实现的时间跨度—55年的象征。
言提着那套深蓝色的婚纱,辗转去见梅子,但被告知梅子已在医院抢救,70多岁的身体居然跑了起来。但当他怀抱那堆深蓝色的婚纱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梅子停止了呼吸。
言高血压突发,但挣扎地为梅子铺好婚纱,吐出了生命中最后的一句:梅子,我又迟到了。
一直都在等待约定的女人一直都在等待约定的女人,
一直都是约定迟到的男人
她们却从没想过,那最后一个约定的期限,就是二人毕生的终结。她们却从没想过,那最后一个约定的期限,就是二人毕生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