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过我的语文老师(一)
2019-09-22 本文已影响0人
月照开烟
人上了年纪就爱回忆过去,或许这也是一种衰老的象征。
夜半醒来,头脑异常清醒,往事仿佛电影镜头,一段一段闪烁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就乘着阿尔茨海默病找上门之前,先记下来,免得丢失了自己。
我的第一个语文老师叫社英,是我本家的姐姐。她家和我家中间只隔了两户人家。
75年的时候,唐河发了一次大水,河边的老村全被冲毁,我也差点儿成了孤魂野鬼。发大水时,家里人忙着抢那点所谓的财产,只不过是一些破衣服,旧被子,不值钱的锅碗瓢盆以及几个掉了漆的烂箱子。忘记了只有七八个月的我还睡在笨重的木床上,等到想起孩子时,水已经快要漫过了床腿。
在国家和同胞们的支援下,建了新农村,我和大姐家也就成了邻居。
如果没有那场洪水,如果社英姐没有住的离我家很近,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进学校大门。
那年的九月初,有一天,雨后天晴,我正在大门外的路边上忘乎所以玩泥巴呢。社英大姐从我家门前经过,看到了我,就对我母亲说:“四娃子几岁了,怎么还不送学校去?”第二天,我就搬了个小板凳,背着个洗白了的黄挎包成了一名学生。
社英姐就是我的第一个语文老师。那时候她应该刚刚高中毕业吧。记得最开始学的是汉语拼音,四声节律,只觉得读起来抑扬顿挫很好听,像唱歌一样,也有人说像和尚念经。不管怎样,念来念去,后来我的普通话竟然比很多同龄人标准,这不得不归功于社英姐启蒙时教的比较正规。
后边学了些什么,已经全被我还给了老师。唯一忘不掉的是,放暑假时,我又成了光杆司令,凳子丢了,书包也没了,回到家,一顿打是免不了的。好在我不长记性,打完了,照样跑到唐河里,溜滑梯(把河岸抹地光光的,从岸上一出溜就到了水里),摸螃蟹,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