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很重要

        这是我在他家过的第十个除夕。按照农村的规矩，老公要去老家请祖宗。公公也因值班没在家。我，婆婆，姑娘，还有一个90高龄的奶奶在家。因着要过年，我格外高兴。想着一家人在一起吃顿丰盛的年夜饭。当我带着姑娘去餐桌时，餐桌上仅有半盘蒜薹炒肉，还有前天盘子里吃剩的可以查出数量的花生米，我顿时楞了。这顿饭我如同嚼蜡，到底是咽不下，吐不出。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些委屈和怨。 我匆匆的吃了几口，便带着姑娘出去了。

        这么多年，婆婆依旧保留了最原始的生活作风，家里没男人时，便凑合吃饭。虽然多数时候我从未挑剔过，但我终究没适应这样男尊女卑的农村生活。

          这也让我想起了第一年结婚在他老家吃年夜饭的情景。公公不在家 ，老公去请祖宗。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请祖宗这个词。也就是去坟地请那些仙逝的老人回家在初一那天接受后来人的上供和祭拜。家里只剩下我，婆婆，爷爷，奶奶，还有没有毕业的小姑子。这是我婚后第二次回他的老家，也是我嫁进来的第一个春节，我想应该郑重其事。虽不说有山珍海味，但简单的桌席还是要准备的。这时的婆婆发话了，对着我说:你会做饭，做的也好吃，你炒个菜吧，家里还有牛肉，切点，就我们几个随便吃些什么便好。我看着她，虽然不想做，但到底是过年，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做饭的地方在南屋，也是爷爷奶奶住的房子。昏暗的南屋进门处便是煤球炉和临时搭起的案板。屋的正中间摆一张破旧的四方小桌，屋顶垂下的灯泡发出孱弱的光，两位老人已是80岁高龄，因着是冬天很冷，他们双手揣进袄袖，耷拉着头，坐在那里，小姑子自顾玩着手机。我有种想回娘家的冲动。  此刻的鞭炮声响起，此起彼伏，火红的灯笼透过窗映射进来，给这寂冷的空气凭添了几分暖意。既来之则安之。我努力的让自己心态平和，走到案板前。案板上放了些许芹菜，还有一块已经煮过的五花肉。旁边是一块熟牛肉。我炒了个芹菜炒肉。没有油烟机，昏暗的灯光混着白滋滋的油烟，让我分不清到底放了多少盐。我有支气管炎，不能闻煤球味，这一炒菜，呛的喘不过气来。伴着眼泪，那一刻我不知道是我被呛流了泪还是委屈的泪。加上拼的肉碗，我记得那天一共是四个菜。那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还甚是委屈。  我多想回妈妈那，我不用做饭，家里也没有煤球味道，一桌美味，一家人说说笑笑，那才是家的味道。

      后来，我告诉老公，我再也不要回老家过年。他笑着搪塞了过去。后来，我依旧跟他回老家过年，依旧如此，只是我依旧没有适应。 

          有多少人，年复一年的重复着不想过的日子，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褪去激情，婆媳的矛盾，家庭重担，让爱情还原了本有的色彩。恋爱的美好再怎么也抵不过茶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

          我对生活渴望的仪式感在婆婆陈旧的思想下被磨灭的荡然无存。 十年的婚姻让我忘了生活也需要郑重其事。 

        原生家庭的生活，我们都无从改变。只是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却在自己心中。

        我劝慰自己，既然有着如诗的梦，何必拘着不肯释放天性？既然如此，就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不仅是在负重前行的道路上，还有诗意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