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三年录62
□丘豸
急忙上了车,我一看,那个孩子伤了两处,一处在左额头,一处伤在右手腕。班主任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和韦艳俩人各负责把握一处,还是有血从纱布渗出来,看样子伤得不轻。
到了医院门口,我先下了车,然后从班主任怀里接过孩子,抱起来。韦艳和班主任并不敢离手,小心地跟着下了车,我们一起跑进了医院。挂号、交费、处理、包扎,然后留在医院二楼大厅休息处观察。
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是一定要告诉家长的。班主任给家长打了电话,简单介绍了受伤的原因和处理经过,家长回复说要连夜过来。
韦艳不敢让孩子回学校,怕家长看到学校没电的处境,就安排我留下来和她一起等待家长,让班主任回学校安排学生。
我们就在医院的大厅里等候家长。一直等到快十二点了,家长的车才到。家长一见孩子头和胳膊上都包着纱布,就有些激动,追问孩子受伤原因和伤情,韦艳并不敢隐瞒,如实做了说明,却隐瞒了学校没有电的事实。家长一听缝了十几针,当时就不高兴了,冲着韦艳发起火来。
韦艳虽然平时挺豪横,这时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孩子的父亲真是不错,没有跟着老婆沆瀣一气,而是一直劝着爱人,加上是在医院,韦艳又小心陪着不是,并没有太争吵。
看着孩子已经安静下来,并无大碍,家长要把孩子带回家,韦艳当然同意,这正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送走了家长,我和韦艳出了医院。这时,马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的影子。我们只好走回去,来得时候由于匆忙,没有穿外套,都快把我冻僵了。到学校时,一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两点半了。
第二天起来,感觉还好,就是觉没睡好,有点发困,万幸没有感冒。
这场意外的处理结果如何,我就不太知道了。听老刘说孩子有保险,当时报了案,家长又很通融,才没有出现什么纠纷,韦艳也算少了次麻烦。
第二天,可能电费还是没有到位,圣诞夜也是在烛光里度过的。学生的反应倒并不是很大,老师们却有一种末日来临、天塌地陷的感觉。
傍晚吃完饭,学生在操场活动时,老师们不由地聚到了一起,商量着如何面对学校最后时刻的到来。
看他们一副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此刻和我的心情差不多。有的老师来新星比我还要早,怎么说也是和学校有些感情的,学校走到这样一个境地,对他们来说也很痛心。
有的说,要么咱们明天一起去教育局吧;有的说不行,我们不能把学生扔在学校,万一出点啥事,咱们的责任就大了;有的说,要么咱们一起去找韦艳摊牌吧。七嘴八舌地商量了半天,最后也没个结果。铃声响过之后,大家还得闷闷不乐地上晚自习。
我一人在黑洞洞的科任室里,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便去了女王的教室。
教室的四个角落点了蜡烛,把学生的身影投到了墙上,显得很高大,小学生摇头晃脑地正在背着课文。
女王见我走了进来,就让学生在座位里歇一会。小家伙们便在下边玩耍起来,时不时有小男生调皮地做些姿势,在墙上留下怪怪的影子,引来同学们的一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