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流过时——本命年,西湖边。
说到遗憾的事情,其实前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发现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要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直到再后来,我就释怀了,因为酸甜苦辣都是人生。
所以再次提到遗憾,我就想说一下再感情这条路上的无疾而终吧。
那年正好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本命年,作为一个不甘心的少年。我独自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去工作生活。那时我正在杭州一个较大的广告传媒公司,作为一个小小的业务员。
说是传媒行业,其实就是一个赚信息差的中间商,这边客户有广告投放需求,那边去找各类媒体,压媒体的价格。
我作为销售,自然是应付客户,那另一个负责找媒体的就叫媒介专员。
徐俊娟就是负责电视媒介广告的专员,电视广告是最贵且最难成交的。跟他的接触也是从一个客户开始。客户想在电视上各个频道投放广告,一来二去,跟她的交流也慢慢多了起来。
一天早上,匆匆来到公司,而负责开门拿钥匙的人却迟到了。一大群人都在门口闲聊,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下楼去买份早餐。
“喂,干嘛去呀?”徐俊娟不怀好意叫住了我。
我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毕竟打卡后买早餐的事情虽然屡见不鲜,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刚走到电梯间,就收到了来自她的信息“帮我带一份”。
哎,有句话是不是叫抓到抓刀柄,制人拿把柄。
万万没想到,这一个“不幸”的开始,至此以后,她便隔三差五以要迟到了、手上东西太多、忘记买了等荒唐的理由要我帮她带早餐,在发展到后来天天都给她带,在全公司人眼里,我就是一个重视早餐并且关心同事的人。
因为早餐,我跟她的交流也渐渐多了起来,不止限与工作范畴,我也了解了她是湖州人,年龄比我小两岁,有个弟弟,也有个大学就在一起的男朋友。
我的事情也都知无不言,除了已经有女朋友且同居这件事。
我们交流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在线上,我跟她不在一个办公室,即使在,上班时也没有很多机会去闲聊。
我真正第一次观察她,还是那次她为了回报我每天的早餐,而请我吃饭。
严格来说,徐俊娟长得并不好看,非常大众的一张脸,似笑似嗔的柳叶眼,外面还套着一个黑框眼镜。鼻子倒是端正灵秀,因为口红而玫瑰花般鲜红的嘴唇旁有一个画龙点睛的酒窝,稍微败笔的就是笑起来上牙会露出直至牙龈,略显龅。皮肤倒还因为年轻所以红润光滑。
那天吃饭聊了很多,从6点半进去,吃到了快9点。她很善谈,也很会开玩笑,说到一个故事她可以散发开来叨叨半天的那种。我一个做业务的人,都会被她的表达而吸引。
自那以后,我们会偶尔一起吃午饭。工作上很多事情会面对面去交流,交流交流就会闲聊几句。
真正升华的还是那次集体聚餐,聚餐完了例行去KTV,去ktv的目的并不是唱歌,而是更好的喝酒,杭州人喜欢喝啤酒,干喝没有意思,必须配上游戏,他们不像广东人只喜欢玩骰子。他们的游戏层出不穷,那天玩的是需要两两组队的游戏,我还没反应过来,徐俊娟已经坐到了我身边,嚷嚷着快点开始。酒过三巡,她竟直接靠在我的肩上,昏昏欲睡,手也不自然的放到我的腿上。那是我和她离的最近的时候。看到她靠着我,红润的脸,我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努力克制着自己想亲她的冲动。我低垂着头,假装也要睡着,而我的手却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靠近她的手。若不是被旁边的同事拍醒,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起的更早,会特地去买不同的早餐,哪怕要多走一些路。我会不自觉的去她所在的办公室上厕所,就为了能看她一眼。我还会特地跟同事交换客户,只为多一些电视媒体的客户。下班我会有意识的卡着时间跟她能进同一部电梯。
我知道我这是喜欢上她了,我也知道不应该,我有一个同居的女朋友,而她也有男朋友。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这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情不自禁。我现在都深刻记得那种感觉,我甚至会去专门申请一个博客,自言自语的发泄这种无法告人的情绪。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和克制着这种情绪。直到有一天我买好了早餐来到公司楼下,恰巧碰到她就在我前面排队等着电梯。我很自然的拍了一下她,她回过头很冷淡的说了一句“早”。
这异乎寻常的反应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直到进到电梯间,我还一直是懵的。排队的时候她一直背对着我,进到了电梯间,我才偷偷看了她一眼,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那红肿的眼眶。
出了电梯我把早餐递给她,她默默的说了声谢谢,就径直走向了办公室。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没有怎么和她闲聊,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家里或者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不好去问,但我还是会给她带早餐。也就是过了一个星期我才知道,还是从同事嘴里听到的,她失恋了。
听到她失恋了,我心里却却五味杂陈。像是如释重负,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又像是暗自窃喜,我和她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故事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就感觉以后再办公室再明目张胆的再跟她打打闹闹会有闲话,我家里的女朋友会产生怀疑等等。
再后来,她像没发生那一个星期的事情一样,依旧跟原来一样会跟我从早闲聊扯淡到下班,偶尔下班一起散步去一个较远但是都有车坐的车站,同事聚会每次都会坐在我旁边。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我,到今天我还时不时的回回想这一段时期的时候,我都在想,她有喜欢过我吗?
也许有的,不然不会再那件事情只会,她就再也没有跟我像以前一样说话打闹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公司老板因为业绩不好大发雷霆,开会一直开到晚上11点半。徐俊娟主动要求要我送她回来,我也没说什么一起栏了个车就出发了。快到她家的时候,她突然要的士停车了,说自己有点晕车,剩下的路走一走就好。我当然只能奉陪。下车后,气氛一直有点尴尬,她没有说话,而我在不停的给我女朋友发消息,告诉她马上就回家了。
“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她突然开口,我想都没想说,年轻漂亮的呀。
“那你觉得公司谁比较漂亮?”
“你问这个干吗。”我说,我丝毫没有深入的去想她问题背后的含义。
“不干嘛,看看你的眼光。”她说,“戚珊珊呢,我看你跟她聊得挺多的。”
“哈哈,她就像个小妹妹。而且长得也…”我的意思不言而喻。“真正碰到美女,我就说不出话啦,我比较容易害羞。”
“呵呵呵。你还害羞。”她突然停住了“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到了吗。噢,好的,那我走了。”
“你要不要上去喝口水。”她转过来对着我,说了这句我一辈子都记得的话。“吃点东西,晚上也没吃东西。”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都傻了,晚上12点了,她独身一人的出租屋邀请我去喝水。多么想电视剧般的剧情,是个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当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她也发现了尴尬,立马又说道,开玩笑的,你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愣在那里,回去路上久久不能平静。我后悔不已,我觉得我应该毫不犹豫的上去,我应该至少上去喝杯水,我至少应该不让气氛那么尴尬?哎。
没过两天,她就离职了。她离职的当天就跟我发了一条信息,以后再不用麻烦你带早餐了。谢谢你。
后来从同事那里才知道,她早就准备离职了,她家里人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本来一个月前就要走了。
再后来我们也一直没有联系,我现在还有她的微信,也得知她已经结婚生孩子。过得很幸福。
我不知道怎么去评价我这段经历,她可以说是我在杭州工作这段时间最难忘的插曲了。也是我的犹豫不决,我的怯懦让她觉得我根本没有喜欢她吧。一个女孩已经向我迈进了99步,我却连最后一步都不敢。
说实话,这段时期之后我时长想起她,我就会告诉自己,以后绝不会留下遗憾,人生短暂,对一个人动心实属难得,喜欢就要说出来,哪怕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