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1

春野樱病了，精神病。

1.

「她怎么样？」

问的人是宇智波佐助。

「不怎么样。确诊为精神分裂，比较头疼的是她的暴力行为。」说话的是木叶医院精神科主任医师山本修。

宇智波佐助听完没再说什么。虽然山本修和鸣人的表情都很难看，但他不太能跟上他们的想法。他最近一次见春野樱还是一年前，他准备出发进行他的赎罪之旅，春野樱来送他的时候问他能不能跟他一起走，那时候她白皙透亮的脸颊泛着比她头发更深一些的颜色，翠绿的眸子带着期盼。听到他说「下次吧」，她的瞳像黑夜中的花火，绽放出让人悸动的光芒。在他旅行期间，想起她的时候，出现最多的就是那一刻的脸，还有她的声音她的笑。他知道她在等他。这样一个春野樱，与其说他想象不到跟暴力挂钩的春野樱，倒不如说他心底里是不相信的。

「我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但是你要记住她是病人，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山本修警告道。

2.

宇智波佐助在病房的玻璃隔窗外看到她的时候，她背对着他们坐在软床垫上。她用被子裹着自己，下巴隔着被子抵在膝盖上。她的头发长长了，已经到腰部的位置。身上是一条不合身的纯白裙子。房间墙壁也是纯白的，室内除了一张床垫和地上的塑料水壶，没有任何东西。

「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里？」

宇智波佐助忽然就感觉有东西压着他的胸口，呼吸变得不顺畅。

山本修看了看他，说道「我说过了她是病人，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暴力？」佐助再次听到这个词，脸上依旧是一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表情。

山本修挑了挑眉，也不作多余的解释。

旁边的鸣人摁下了窗边的一个按钮，按钮上红色的信号灯闪了几下。

春野樱缓缓抬起头，拿开身上裹着的被子，站了起来，转身朝着玻璃窗走了过来。

宇智波佐助呼吸凝滞了。

她的手上，腿上……都是条状的伤痕，新旧交叠。脸色明显是不健康的苍白，眼神呆滞无光。

「暴力……谁把她伤成这样的？」佐助的手攥紧到指间血红。

「暴力行为，包括自伤自残。」山本修叹气，看着佐助的表情，他知道他消化不了这句话，又继续说「她自己割伤的。」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四个月前，她出任务的时候忽然失联了，整整一个月我们搜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一个月后，有人发现她倒在木叶村入口的地方。送进医院检查了，身体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就是精神不太好。接着她的行为开始慢慢不对劲，一开始只是情绪上很不稳定，然后易怒易暴，虐打他人……也伤害自己……」

「你就这么同意了把她关在这个鬼地方？」听完山本修的话，他用泛着寒光的眼神看向鸣人。

「佐助你先冷静……我们没有办法，只要接触到任何坚固的东西，她就能当成武器。这个房间的墙都是特殊的有弹性的材料，还有她的床垫也都是只有泡沫做成的。我……我没办法在看着她伤害自己……」鸣人已经有些哽咽。

他们谈话的时候，春野樱早走到了玻璃窗前。她拧着眉在玻璃上摸来摸去。好一会看没反应遍便开始用手臂拍打玻璃。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像是气极了，开始嘟起嘴掉眼泪。

「让我进去。」佐助冷冷的开口。

「不行。」山本修看了看鸣人，开口拒绝。

「让我进去。」他又说了一遍。

「佐助你冷静下来，你现在根本不清楚情况，不能贸然进去。」鸣人有点急了。

「现在最大程度，也只能让你跟她交谈。」 山本修让了步，他再度摁下之前那个按钮旁边的按键。

只见玻璃内层似升起了一层膜。春野樱发现后立马靠近玻璃。

「佐助……佐助佐助…」她叫着他，那么委屈。

「……樱…」他此刻似如鲠在喉。

「佐助……他们把我关起来了，关在这里……」

他看着她眼里都是水光，眼泪一粒粒往下掉。

「我出不去……你…你帮我出去……好不好…」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好。

「宇智波先生！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被她骗了！」山本修厉声制止。

「佐助…不要…啊…」她唤着他的名字，然后像发现了别的可怕的事，拍打玻璃，尖叫起来。

是鸣人再次摁下了控制那层薄膜的按钮，隔离了她与窗外的世界。

她的声音终于消失的一干二净。

鸣人知道，再这样下去，佐助肯定会动手放了她。毕竟自己也是这么上当过来的。

「我们…先出去。不能让她跟你谈了，你知道自己狠不下心的。走吧，佐助。」

宇智波佐助不信任山本修，但他信任鸣人，他说的对。

他的确已经动摇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