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
腊月二十三,是一年一度的祭灶日,又称小年。
记得在老家,每年的祭灶日,母亲都要烙一锅砣砣馍。砣砣馍为圆形,中等碗口大小。
醒发好的面擀成面饼,抹上油,撒上五香粉、葱花,卷起来,然后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再把剂子立起来用手压扁,然后擀成稍厚的薄饼,然后在锅里刷上油,把砣砣馍生丕放进烧热的铁锅里烙。
烙砣砣馍火候很关键。火太大容易烙糊,火太小又不容易上焦花。烧火最好用农家的麦草,由于麦草不耐烧,火来得快也灭得快,用麦草更容易掌握火候。麦草要少量慢慢地喂,尽可能把火向锅的四周拨,这样铁锅才会受热均匀,保证锅里的砣砣馍每一张都能上上焦花。
一面上好焦花后立马反面,再让另一面也均匀地上上焦花。
两面都上好焦花后,此时的砣砣馍并没有熟,还需要继续烧火继续翻动,直到两面都变得金黄,翻动时听到砣砣馍和铁锅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时候就要考验耐心了,如果这个时候继续烧火,砣砣馍肯定会糊掉,就前功尽弃。此时就要盖上锅盖,慢慢烧火,让锅一直保持比较高的温度,让热量向内传递,确保每一个砣砣馍都熟透。然后就可以出锅了。
出锅的砣砣馍外皮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样的砣砣馍烙的比较干,可以存放很久。
母亲会先选上几个品相最好,拿来一个盘子,摆成品字型。灶台边的一个墙洞里就供着灶王爷。母亲点上三柱香,再点然红蜡烛,把砣砣馍恭恭敬敬地摆放在香蜡前,然后双手合十,两眼微闭,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我听不太懂。小时候,对于拜神心里充满了敬畏,也不敢插嘴,只是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母亲做着一切。
过后才问母亲。母亲说这是祭灶王爷呢。灶王爷在人间辛苦了一年,就要回天宫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去了,所以要给灶王爷带些干粮,让灶王爷在玉皇大帝面前多说说好话,来年保证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正所谓“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祭神的砣砣馍我们是绝不会偷吃的,直到摆放了一天一夜过后,母亲才会拿来给孩子们吃。母亲说祭神的砣砣馍给小孩子吃最好。因为是神吃过的,小孩子吃了会身体健康。
当吃着供奉灶王爷的砣砣馍,虽然和其他的砣砣馍并无两样,但心里就是觉得不一样呢。
后来到了南方,才知道,南方的小年是腊月二十四。
南方的小年祭灶神的习俗竟然和北方的不一样。焚香点蜡之外,贡品没有了砣砣馍,而是苹果,糖果和酒。而且,在这一天,人们还有吃年糕,寓意着年年高。
无论习俗有着怎样的差异,但都表达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盼,这一点却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