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早已不属于我!

2019-02-05  本文已影响41人  一支爱写字的铅笔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是生命中又一个新的节点,每逢这样的时刻,都不免多次提醒自己有必要对飞逝的日子小结一下——回望是为了更好的前行!尤其是在去QQ空间、博客、公众号、简书以至朋友圈一番找寻足迹之后,愧疚和自责让这个愿望变得尤为强烈,似乎到了非写不可的地步。

急匆匆从乡下老家的团年饭桌上撤下来,坐到电脑前,才发现这回我又答应得太冒失。 

随着年龄的逐增,哪里还提得起过年的兴致,即使屋外热闹非凡,内心也是云淡风轻,或许真正的盼头只在于近一个月的寒假罢了,过不过年都无所谓。

在我的记忆中,真正意义上的过年还是上小学时候的事。那时候,一临近过年,母亲就开始忙碌起来,办年货是家里的一件大事,我和弟弟也是满怀期待的。因为过年意味着能够吃到好东西了,所谓的好东西,也只不过是平时舍不得吃的炒花生、糖果之类的。当然,还有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大概是萝卜炖腊肉和猪的脏腑这样稀罕的荤菜),还有大年初一早晨妈妈亲手包的红糖汤圆,个头大得吃下一两个就饱的那种。

较之那汤圆的味道,我对它的制作过程更是记忆犹新。春节前十多天,母亲就开始浸泡糯米,然后洗净石磨,选择一个特别晴朗的日子,我便配合父亲母亲磨粉。我用勺子一点点往旋转的石磨中加入浸泡好的米粒,有时候因为动作迟了些,洁白的米粒竟被飞出了好远,母亲也不责怪,只是不停地叮嘱我专心点,撒了怪可惜的。磨好的粉水还要再装进桶里沉淀成块,然后晾晒。那时,家家户户都会晒出许多白生生的汤圆粉,房顶上,晒台边,这儿一大簸箕,那儿一小漏筛,我总觉得那是最有节日气氛的情景。 

除了吃,过年还意味着可以穿上新衣裳,从头到脚都是新的。衣服裤子是母亲提前好些天就为我们买好的,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里,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让我们穿上。鞋子是母亲一针一线做出来的,程序之繁琐,如今已记忆模糊。但她那两颗因咬线头而缺掉的牙齿却成了永恒的印记。

儿时,母亲为我们做的布鞋难以计数,惟有过年穿的那一双,她决不会允许有一丁点儿瑕疵,颜色搭配、样式、做工都相当考究,把她对儿女的所有心思都缝了进去。可有时遇上天公不作美,我们遗憾地出不得门去,母亲则比我们更失落。她仍不停地嘱咐我们不能弄脏衣服,因为还要穿着新衣去走亲戚,再奢侈一点,还可以揣着为数不多的压岁钱,和父亲到县城那个“大世界”去玩上一天。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过年竟不能让我有丝毫兴奋了。我喜欢安静,喜欢独处,喜欢上网听听音乐,看会儿书,过年的热闹甚至让我厌烦。我不想出门,出去就被淹没在车流人流中,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喧嚣。因此,我惬意地呆在自己的小屋里——热闹海洋中的一座安静小岛,没有寂寞,没有孤独,只有说不尽的慵懒状态下的充实,这真是美好的时光!聚餐的聚餐,打牌的打牌,各自欢喜!

然而,我自知这种近似孤僻的性格并不是优点,事实上它也让我吃了好些苦头,只是天性如此,不好改。有时候,作为母亲的我也会提醒自己将各种节日重视起来,不想让我的这些不好的秉性影响到孩子。正如当初在那么艰苦的岁月里,父亲母亲兴冲冲地为过年忙碌,其动力不也是我和弟弟的企盼吗。

在漫天飞舞的烟花里,在广场上新增的无数多个玩具摊点上,在孩子们惊喜的眼睛里,无不存在着春节和一切节日最可爱的价值。节日是应该热闹的,不热闹不成其为节日。生命需要欢乐,生命需要仪式感,平凡的日常生活需要这样的节日来调剂。

无奈天性使然,每到旧年离去,新年到来,我都会感到分外惆怅。总觉得午夜的钟声不是欢乐的鼓点,它是在郑重地提醒我们,岁月易逝,生命有限,我们必须疼惜自己的生命,过去,现在,将来。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不可重复,铭刻着他独有的悲欢和经历。新年是启程,更是一次告别,与旧我道别,向新我许愿。学会从容与内省,且自信且谦卑。万千珍重,必将与幸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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