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音乐 (7)
病中吟:我们都在病中。刘天华朝父亲走来。父亲也在朝刘天华走去。在来一曲的之上歌谣,属于江南地区的歌谣。属于二胡哭泣的声音。二胡伴随着我。二胡也随着我的道路而起伏而曲折。灵魂写下了声韵。韵律之中,叩开的门户,仿佛我的父亲,在哭泣里的过些着的日子。而日子持续。持续下去了。日子还在弥漫。雾气还笼罩着我们的屋顶。屋顶之上,随即飞鸟了。飞鸟持续地飞。飞鸟射出的天空。刘天华的天空。黑暗了。天空黑暗了。
刘天华:民国沉默了。我的病种,随即打开了弥漫的野草。玉米地里的玉米相继倒下。疾病的持续。疾病的打击。疾病打开了二胡的伤爱。我匍匐在了相依的土地之上。相继带下的二胡声,叩开了我的门户,我的门房沮丧,我的国土沦丧。一切得到的技艺啊,包括我的二胡和古琴。都输了。都哭泣了。我的寂寞如同江河,滔滔而下。
父亲继续拉着二胡:父亲啊,我们的家族相继沦陷了。地上的家族,地上的天空,地傻瓜的一如寂寞的昨天。我的寂寞的日子。随机的日子。地区上。笼罩着俗气的日子。地上蒸发雾气的日子。玉米地里,相继蒸发的雾气,龙巢里的雾气,罩住了父亲的黄昏。父亲循环了。父亲柔软地度过了桃花开放的日子。人面桃花啊。真的是桃花腔调了啊。父亲随即摸索着二胡的哭泣。二胡瞬间哭泣了。琴弦上的哭泣。震撼人心的哭泣。仿佛看到了抵达的人间。仿佛是人间杂沓的哭泣。相继哭泣的我们。父亲抱着二胡穿街走巷。想怒的时候,二胡发出悲愤的呼号,随即而下,二胡瞬间呜咽了,哭泣的泪水,顺着面颊相继而流下,顺着我的片浪,顺着我的脸庞,顺着未得到的眼角,呜咽的泪珠啊,滚滚而下。
病中吟的调式:一根弦啊。二根弦啊。终于打开了现实的门户。刘天华摸索着二胡的现时。二胡终于上手了。属于父亲的二胡。父亲仿佛继续看到了天地。刘天华摸索着的道路,他开的道路,继续游荡在我的父亲的道路上。一切的道路继续打开。雾气的时刻,地里蒸腾的地气,开拓我的降雨,激发我的灵感。刘天华默默的。寂寞的时候,持续弥漫的伤爱,持续激荡的痛苦,仿佛激发差不多的饥饿和流淌他的水。病历经了二十三年的坎坷。路上的音符,相继刀落了,相继下空了,相继阿玛尼了。我的刘天华,西藏的尼玛石啊,相继沦落,在耳朵的四周,仿佛音符在跳动。二胡的心弦,仿佛叩开了乡村的道路,一切都在返回。
病中的寂寞:父亲仿佛抓住了二胡。拉起的二胡。仿佛如此的伤感。
病中的父亲:一切如此痛苦。仿佛这旧年的道路,也在离开。仿佛也在哭泣。
二胡的哭泣:哭泣,辽阔的土地。哭泣,蒸腾着的雾气。哭泣,仿佛麦地里的天空,放放歌了,仿佛真是丢人得到的土地的天空,天空空荡荡的,天空一片的寂寞而空无,无人关注,无人欣赏,无人美人,无人的地图,无人的铁蹄,无人的持续的呜咽和哭泣。二胡声越过我的天空,将父亲拥抱。父亲持续地叩击着二胡。二胡与芦笛。二胡与唢呐。二胡与大鼓。真实的世界。真实的土地。真实的放肆的夜晚。我父亲的夜晚。我父亲的二胡。走起的路途上,父亲一路延续过去,父亲插旗子,父亲高燕谷雨,父亲在古语里沉浸,父亲在盘底的河谷上摸索着白云,父亲的一切技艺,仿佛是时光的故地,在谷堆上放牧着,将田园的风景护住,将天地的故事讲述,将语言克制,将二胡的哭泣声设下。而二胡放荡开了。故园无声啊。故园声声。故园的门户。故园的门房。过些日子,父亲就要走出二胡的领地,去故乡的抵达的地方了,门户将要大麦和小麦了。麦地里的泉水,我的泉水,属于父亲的泉水。
二胡和泉水:二泉映月了啊。真正的阿炳啊,瞎眼的阿炳啊。
阿炳在朝父亲和我走来:阿炳的眼睛啊。阿炳的瞎眼啊。阿炳的病啊。阿炳摸索着二胡的弦,弦上了,弦上的故乡啊,弦上的故园生生啊,弦上的古旧啊,我的二叔,我的二舅,我的持续不断的日子,我的魑魅的日子,哇的一声,我的魍魉啊,痴绝的眉宇上,我的二叔和二舅也坐在了故地上。放自天空的阿炳,冒雨在街巷中游荡的阿炳,持续的阿炳,从道教的音乐里走出的阿炳,在二泉映月的弥漫里,桃花相继落下。托出的寂寞和春雨,我的阿炳啊,挖去的眼睛,仿佛再度亮出光芒,套住了我的落花,在父亲的二胡弦上舞蹈。而阿炳啊,及无主物的阿炳,在古旧的街巷里走呀走呀,属于他的寂寞坎坷,属于阿炳的江苏无锡的街道,纷纷落下泪水。将阿炳放荡开了。发出的二胡声,持续的而忽悠声,持续的汪洋恣肆,拨打的器乐,在我五月的荷花的即将露出里,在我的二胡呜咽,在我的二胡的提气,在我的二胡的拨打,打击在地上的连句,纷纷冒出地表的雨水,纷纷的雨水啊。想到了,你就在父亲的门房上下颚下,写下恶魔女的句子,写下荷花的语言,写下桃花的哭胡。
父亲的韵律:属于父亲的韵律。属于父亲的韵律。仿佛春天再度来临。仿佛刘天华的节奏再度来临。是的,刘天华,我还将再度提到您。我要在父亲的弦上写下您的独弦操。关于土地的故事,我写下了。关于泥土的韵味,我要写下了。关于二胡的日子,我写下了。二胡持续地。寂寞地。叩开了门房地。在地上报出名字。父亲朝着四面八方走去。父亲抱着二胡,朝着野地走去。野物纷纷啊,如我刘天华和阿炳的名字,如我父亲的名字,二胡呜咽了,而我的父亲也将呜咽了。野物纷纷,大地如初,一切都还惊魂未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