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隔断夏日

2017-07-14  本文已影响0人  七色混一色

      我常常会幻想有一天长成大人时的模样,一定是身披铠甲,所向披靡。直到真的长大了,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太多勇气披上铠甲,所向披靡。

  

  

隔断夏日

        我一脸之知甚多的模样:早上咱不是吃鸡蛋了吗?

  小芳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没吃,我吃的蛋黄派。

  我一脸知之甚多的样子:那就对了,那就是蛋黄派了。是吧,医生。

  电脑上端露出一张冷酷的脸:你是医生?

  我突然间懵掉:不不不,可是电视机都是这么演的呀。

  医生把冷酷的脸收到了电脑后面:那你们看什么医生,看电视好了。

  小芳一脸的生无可恋,菲菲,你早上吃了四个鸡蛋。

  我语塞加不知所措的盯着医生冷酷的侧脸::你是医生。

  

  在我大一暑假来临的时候,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留在杭州做暑假工。正好室友小芳的男朋友来找她,恋爱男女,毕竟火热,还在小芳考试的时候,就把房子租好了。为了有个照应,我在同小区的另一座公寓租了一个房子。其实与其说我们租的是房子,不如说我们租的是一张床,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还可以挤下一张书桌,只不过有门有窗称为房子。

  像这种隔断,其他人能住,我们也能住。环境恶劣,我们不怕,我们还有一腔热血。我安慰自己,床比寝室的大呦,挺好;窗外能看见钱塘江,江景房呦,挺好;衣柜有试衣镜呦,挺好。我们就是乐观,玩了两天,趁着学校还没封寝室,把这个学期剩的柴米油盐,锅碗瓢盆都搬了出来里,饱餐一顿后决定开始找工作。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他以为所有动物都和他一样吃草就饱了。在学校懒散惯了的我们觉得找工作是个在简单不过的事了。在我们看到中介门口提着大包小包,说着各类方言普通话的人们,我们还能兴致勃勃的排队,填表,交钱的时候,我们觉得一切在简单不过了。

  在我们排了n条队,填了n张表,被退了n次钱,中间吃饭还淋了雨的时候,我们互相打气,老天对我们真好,知道我们出汗了还给我们洗澡,真好。

  我们可以很乐观,是因为我们无知。人品不是谁都有的,槽点太多的人,人生不会太幸运,尽管你会微笑。

  生活是性感的,可是我们已经骨瘦如柴,无福消受。

  一波三折之后,终于有公司肯要我们了,暗想真是个可爱又优秀的公司。我们兴高采烈的按照程序走。

  体检,是的,体检。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不是所有人吃鸡蛋都能查出怀孕,比如我。也不是所有人吃了鸡蛋查出来的怀孕都是假的,比如小芳。

  小芳中奖后一脸的生无可恋,她男朋友+1,我+2。这个暑假精彩了,刚找的这个可爱又优秀的公司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了。我哭着说你我本无缘分,硬撑也不行。

  男医生一脸的冷酷,打算生下来吗?

  小芳一脸的生无可恋,我还小。

  男医生一脸的冷酷,流产对女孩子不好。

  小芳一脸要哭的模样,可是我还小。

  男医生有些无奈,还小是多小?十八岁了吗?该幼稚的年纪幼稚是可爱,不该幼稚的年纪幼稚是不负责任,你们不能对新生命负责,至少要对自己负责吧。

  小芳真的哭了,

  男医生一脸无奈,这事情太大,我建议你们和家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在和家长商量过高考志愿之后,我们能商量的就只有生活费了。对于这种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大逆不道的事情,家长的危险性和打胎的危险性相比,权衡了厉害关系之后,小芳选择了隐瞒。

  

  小芳和她男朋友因为这件事吵架了,原因不详。我们第二次去医院的时候,他没来。小芳心情很低落,我尽量陪着她,安抚她。尽朋友所能弥补她心里的落差感和孤独感。

  我们选了一个貌似很权威的妇科医院,至少网上好评如潮,我们不得不信。

  女医生笑的很是和蔼可亲:我们有三个套餐,580元,980元,1580元,小姑娘是第一次吧,就1580的吧,对你有好处。

  小芳吓傻了,不知道说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医院的手术都按套餐来了?你以为这是移动和4G吗?

  我连虚伪的微笑都不像保持:医生您都不用给她做个检查,您的医术真高明。

  女医生笑的还是很和蔼:要的要的,要做检查,先挂个号,到一楼做B超,心电图,二楼验血验尿。再把化验单拿回来给我。

  女医生一副经验颇多的样子,我和小芳却感觉心慌慌的。

  检查做完后,女医生说有炎症,需要做个去炎症的小手术,并一脸和蔼的说,不贵不贵380,我和小芳意识到了,或许我们该换个医院了。

  在我们以没带够钱为理由要走的时候,女医生仍然一脸和蔼的说:小姑娘,我们可以打折的,你在想想啊。

  正大光明的冲那个医生翻了个白眼:再想想就生下来了,正好用1580把他养大。

  女医生脸黑了。

  我想你不要欺负我们初出社会,我们没钱的。

  我突然觉得我是多么喜欢那个一脸冷酷的男医生。

  从这个所谓的权威妇科医院出来后,我们直接去了市医院。按程序检查了一遍,小芳确实是有炎症,不适合做手术,医生建议两个星期以后再来。

  手术零零散散需要两千多块,而我们没有钱。半个多月过去了,偶尔做过兼职,仍然入不敷出。

  也不能向父母伸手,这是我们能从父母那得到的少的可怜的自尊。大多数的时候我们在父母身边犯浑打滚,但有的时候我们想要父母的认可,至少是不担心。对于我妈频率很频繁的电话,我每次谎话都编的很完美,我不想打破这种完美。我想小芳和我心情大同小异,那一点小异是她不敢。

  可是手术是不得不做的,这不是感冒,挺一挺也死不了人。这对于小芳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拖得越久危险性越大。为了这件事小芳和男朋友吵了很多次架,逼不得已小芳的男朋友终于还是和家里交代了,他爸妈是通情达理的,也是负责的,和他商量把小芳接过去,说有大人在好有个照应。

  到这里炸弹拆除了,两个人和好如初,没理由吵架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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